一個是在雷諾書桌裏找到的一封尚未寄出的信。
信的內容如下:
“我已經知道了你又和別的男人來往。我特地拍下照片,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我想問你,和他是何關係。
如果是戀愛關係,那等於是嚴重背叛了我。
你也不想想看我為了你做了什麼。
我有權利命令你,立刻和這個人分手。
否則,我的怒火將燒向他。
要讓此人走上與你前夫相同的命運,對現在的我而言易如反掌。我已有此心理準備,也有辦法做到。
再重複一次,如果你和別人有男女關係,我絕不允許這種背叛。我一定會報複。”
……
雷斯垂德最後講出的這封信,華生一點也不陌生。他在幾天前曾經在雷諾的書桌上看到過。
這說明,雷諾早就做好了準備。他早就計劃了要為凱瑟琳頂罪。華生不得不承認,正如S所說,他一直被雷諾蒙在鼓裏。不過,他也承認,這是保全凱瑟琳唯一方法了。隻要他和凱瑟琳以及小艾瑪永遠不說破那天晚上的真相。
他想起雷諾對他的囑托。讓他答應照顧凱瑟琳。
雷諾根本就不懷疑他會不支持他的做法。
當然,事到如今,不論華生在震驚與難過之下,如何的不能平靜。他都不可能不繼續堅持下去。繼續保守這個秘密。既然雷諾都已經做出這樣大的犧牲。
雖然S已經覺察了,並且他也對S有所透露,但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S是沒有辦法改變雷諾製造的這個結局的。
所以,雷諾贏了。他成功地讓真相沉沒。
……
華生站在病房的窗邊,凝視著病床的方向。
S則凝視著窗子的方向。他半倚在病床上的身影,散發出一種遺憾與孤獨。在華生看來,可以解釋為是因為得知雷諾犯案大受打擊,又好似是被另一種情緒籠罩。華生認為那種情緒
是失敗感。
S有一種對揭露事實真相的偏執態度。可能雷諾是他經受的最大的一次打擊。
“所以呢?”S低聲說,“你相信那個說法嗎?我是說雷諾的供述。”
“身為警察,沒理由懷疑。”坐在床邊椅子上的雷斯垂德回答,“根據他的證詞,我們已從各種角度采證過了。有人看到過雷諾跟蹤凱瑟琳。並且願意當人證。”
S緩緩轉身麵對雷斯垂德。
“請你不要用‘身為警察’這種曖昧說法,我是在問,你相信嗎?我才不管什麼調查方針。”
雷斯垂德點點頭,歎了一口氣。
“老實說,我覺得怪怪的。他的說法毫無矛盾,也合情合理,可是我還是無法信服。如果換個比較單純的說法就是:我不相信那個人做那種事,這就是我的感受。不過縱使和上司這麼說,上司也不肯理會我——”
S譏諷地說:“警方的高層想必認為既然已抓到凶手,就可以天下太平了吧。”
雷斯垂德點頭:“就算隻有這麼一個清楚的疑點也好,事態馬上就會截然不同,可惜什麼也沒有,無懈可擊。比方說關於車上的指紋沒擦這點,他說原來就不知道被害者會開車來。這點也毫無可議之處,所有的事實都指出雷諾的供述是正確的。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我再怎麼說也不可能讓調查重新回到原點。”
“簡而言之,你雖然不相信,卻人雲亦雲地做出雷諾就是命案真凶的結論,是嗎?”
“你不要這樣話裏帶刺。而且,事實重於感情不是你向來的原則嗎?既然在邏輯上合情合理,那麼就算心情上無法相信也得接受,這不就是你這種高智商者的基本原則嗎?這可是你自己向來強調的。”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