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華生,到現在都還無法完全相信。剛才,初次聽S說明時,他覺得怎麼可能。雖然在那種狀況下S應該不會開玩笑,但那個說法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不可能有那種事,”華生曾說。“為了掩飾凱瑟琳的殺人,又殺了另一個人?天底下哪有那麼誇張的事?如果真是這樣,那被殺的到底又是什麼人?”
被他這麼一問,S露出非常悲傷的表情,搖頭說道:
“在這個世上,有些人就算突然失蹤,也沒人會找他,甚至不會有人擔心他。想必也不會有人報案。因為那個人,大概過著和家人斷絕關係的生活。”
華生一時之間無法理解S的意思。
S說出下麵這番話:
“雷諾既然決定為凱瑟琳的罪行毀滅證據。他一定會認為光是處理掉屍體還不行,一旦查明屍體身份,警方必然會找上她。到時她和她女兒,不見得能永遠否認到底。於是他擬的計劃是,另準備一具他殺屍體,讓警方認定那就是喬。警方想必會逐步查明被害者是在何時何地如何遇害,但警方調查得越深入,凱瑟琳的嫌疑就會越輕。這是當然的,因為那具屍體本來就不是她殺的,那起命案根本就不是她前夫的命案,雷斯垂德調查的其實是另一件殺人命案。”
S淡然道出的內容,簡直匪夷所思,華生邊聽邊不停搖頭。他難以相信雷諾為了幫助凱瑟琳,竟瞞著他做出這麼多可怕的事。
“難道雷諾認為,為了保護一個自己愛的人,殺死另外的人沒關係嗎?”華生感歎。
“他應該沒去想那麼多。我記得之前跟你和雷斯垂德說過,隻要符合邏輯,再冷酷的事他都做得出來。”
“殺人符合邏輯嗎?”
“他想要的是‘他殺屍體’這片拚圖。要完成整幅拚圖,就不能少了那一片。”
華生終究還是無法理解。就連淡淡地述敘這件事的S,華生都覺得不正常。
“凱瑟琳殺死喬的翌日早晨,雷諾和一個男人進行接觸。雖然我不知道對話內容,但他肯定是雇傭對方。雇傭的內容,就是先去喬下榻的出租旅館,在那裏待到晚上。雷諾想必在前一天夜裏,就已經清除掉所有喬的痕跡了。留在房間裏的,隻有那個男人的指紋和毛發,到了晚上他就穿上雷諾給的衣服,前往指定場所。”
“是前往被害地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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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生這麼一問,S搖搖頭。
“不對,我想應該是偷車的地點。”
“車站那裏?”
“雷諾想必先偷了車,再去和那個男人會合。當時雷諾很可能另備了一輛車,兩人抵達被害地點後,雷諾就殺了那個男人。他把對方的臉砸爛,當然是怕人發現那不是喬,不過他其實沒必要燒毀指紋。因為出租旅館應該留有遇害者的指紋,就算不燒指紋,警方想必也會誤認死者就是喬。不過既已毀了臉,如果不連指紋也毀掉,那凶手的行動就會欠缺一貫性,所以他不得不燒毀指紋。可是這麼一來,警方要查明身份就會大費周章。因此他才會在車上留下指紋,衣服沒燒完,也是基於同樣的理由。”
“可是這樣的話,車子應該沒必要是新的吧?”
“他會偷新車,也是為了預防萬一。”
“預防萬一?”
“對雷諾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讓警方正確查出犯案時間。就結果來說,解剖或許能做出較正確的推定,但他最怕的就是屍體如果發現得晚,會拉長犯案時間的推定範圍。弄得不好,萬一拉長到前一天晚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