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想把肝切一半給他嗎?”華生略帶驚訝地問麥格羅夫特。

麥格羅夫特深深地吸一口氣,以防止自己崩潰。“這是沒用的,我對自己說了一萬遍……他的器官會一個又一個的……完蛋。沒法阻止……”

“我懂你的感受。不到最後關頭怎麼可能放棄自己的親人呢。”華生說。“我是醫生,知道肝移植不一定非得血型相同才行。O型也可以。排異反應不會大到不能控製。”↑思↑兔↑網↑

麥格羅夫特抬頭看他。目光中帶著驚訝,繼而變為感動。“你知道我不是O型,你不是在建議我……”

華生不停地點頭。是的。

“我是O型。”他說。

☆、心

凱瑟琳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她的頭向下垂著。仿佛是有千斤重擔壓著她,幾乎壓碎了她。

華生醒來時,正看到她這樣一副樣子坐在他的病床前。

華生不知道自己被麻醉了多久,但既然能醒來,想必肝移植的手術應該會比較順利。他其實不必去懷疑麥格羅夫特的安排,他總會給他們安排這方麵最權威的醫生。隻可惜他和夏洛克沒被安排在一個病房,他多想知道他現在的情況,以至於對凱瑟琳的存在都置若罔聞。

醫生及時趕來確認華生的情況,並告之他手術很成功。夏洛克還沒有醒來,大概要再過四個小時才可以。

一番忙碌之後,醫生護士離開病房,華生的注意力這才定格到凱瑟琳的臉上。

“我難以相信,”凱瑟琳說。“你做出這樣的事。將60%的肝給了他。而他,又為你做過什麼呢。我也想不通那個人的犧牲——樓上的數學老師……”

屍體是怎麼處理的?雷諾什麼也沒告訴華生和凱瑟琳。華生還記得雷諾淡淡地說他已經全都妥善處理好了,什麼都不用擔心。

華生的確感到奇怪,警方為何問的是犯案翌日的不在場證明。之前,雷諾已吩咐過三月十日晚上該怎麼行動。電影院、夜宵店。要凱瑟琳母女樣樣都是照他的指示做的,但他們並不了解這麼做的用意。刑警問起不在場證明時,雖然他們都據實回答,但心裏其實很想反問:為什麼是三月十日———

現在全都明白了。警方令人費解的調查,原來全都是雷諾設計好的。但他設計的內容實在太過驚悚。從S那裏聽到時,雖然心知除此之外的確別無可能,但還是無法相信。不,是不願相信。不願去想雷諾犧牲到如此地步,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毀了自己的一生。

凱瑟琳用手蒙著臉。從S那兒知道真相,僅短短兩日,她已憔悴的難以形容。 這樣的事實——就算再鐵石心腸的人,也不能不動容吧。華生想。

華生想起雷諾曾給他的囑托,便對凱瑟琳說:“他做的一切,都是想你能幸福。”

幸福這個詞或許用的太重了。事到如今,任誰也不會帶著這樣一個秘密獨自幸福。凱瑟琳聞言潸然淚下。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為了別人,竟可以不顧自己死活。”凱瑟琳問。

華生才明白,凱瑟琳竟把他和雷諾的奉獻歸為一類。

“我不能和他相比。”華生說,因為術後的虛弱,聲音像飄在空氣中的羽毛。“他有聰明才智,而我隻有最笨的方法。”

“還不是都一樣?!”凱瑟琳說。“你們為之付出全部的人,可曾有半分把你們放在心上?真的值得嗎?”

“別擔心我。”華生說。“我做的真的不能和雷諾相比。你不了解,我是醫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