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湛想,不管是誰,大概都對軟磨硬泡沒有抵抗能力,所以自己每次都認輸是不是也可以原諒自己。原諒自己的蠢。
拿過一直在叫囂的電話,雲湛發誓這是最後一次接他的電話,既然下定決心了和那人撇清一切關係,這最後一麵,就當是告別。他還算是個狠得下心的人,最起碼決定了,他就不會再和那人糾糾纏纏。
其實雲湛覺得,自己的心有時真的很硬,最起碼不會因為那人服軟了就心軟,打定主意了要理清這關係就一定不會再放任自己反反複複。大概穀粵兮說的對,隻是因為自己早就已經知道了即使是再糾纏那人的心也不會停留在自己身上,何必執著。
這點明白得透徹,雖然輕易忘不了,但是必須離開。可事實證明也沒有那麼不能忘懷,甚至都沒有自己想象的二分之一那麼難,藍脩邇的出現讓他連煩惱怎麼忘記覃域的時間都沒有就完全把那人當成了過眼雲煙,隻不過他自己發現的有些晚而已。
還是答應了那人見麵的要求,對,要求,那人從來都沒有請求過他,隻是要求。雲湛微微的搖頭,這樣的情況再不離開,就是傻子。蠢了幾年也該醒醒了。
大概也能算是請求,最起碼,軟了語氣,這對他來說已經算是溫柔,看看吧,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會愛上覃域,他對他並不好,不是嗎?
他覺得自己應該感謝那個把醉得沒有一點兒力氣的自己抬回酒店的男人,最起碼幫他把衣服送洗了烘幹,這待遇,他從來沒在覃域身上嚐到過,醒來時看到已經洗好的衣服折得整齊,雲湛幾乎落淚。再一次的懷疑,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愛上覃域。什麼都沒有,到底為什麼愛上。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藍脩邇覺得自己真的是無聊到一定程度,竟然拋下一個讓人銷魂的人跑到這裏和不知道第幾任女友談什麼和好的問題。手機這種東西真的是騙死人不償命,最起碼電話裏那個楚楚可憐的聲音讓他覺得見她一麵似乎會有意外的收獲。事實證明,他錯得離譜。都什麼年代,還要來這種純喝咖啡的地方為了複合談判。像是提前準備了演講稿一樣居然因果關係絲毫不亂,文藝煽情詞彙更是要多少有多少,其實不過就是因為她的後幾任男友都被她的虛榮心和物質欲嚇跑,還要和他說什麼他們的品味配不上她……說白了,就是她想要的別人買不起吧。
藍脩邇下意識的挑著嘴角。真累。
眼前的女人還在梨花帶雨的長篇大論,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昨天那男人的酒精是不是都轉移到了自己身上,藍脩邇輕輕的支額,無焦距的看著對麵的女人嘴一張一合。計算著走人的時間。
不由得想起前一晚在自己的副駕駛上睡得安靜的人,不知道那人現在醒沒醒,早知道他應該不客氣的一夜春宵,最起碼比聽這個女人在這裏感歎人生強。真是失算……果然麻雀就是麻雀,過多久都不會變成天堂鳥。
覃域果然沒到,雲湛諷刺的翻了個白眼,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
展了展腰,雲湛點了杯摩卡,加了幾袋砂糖才慢慢的小口小口地喝。雲湛不太能接受苦的東西,尤其是咖啡,每次總是加糖加奶到有了濃濃的甜味才能喝下去。
熱熱的咖啡讓他一下子從內到外的舒展開,雲湛覺著自己的狀態好了很多,可能是因為一夜好眠的緣故,不知道昨夜的男人什麼時候離開的,自己大概欠他一句謝謝。
雲湛想象著昨晚的男人長什麼模樣,從昨晚抱著自己的身材看,長相應該也是不錯的。
短暫的靈感襲來,雲湛掏出隨身帶著的速寫本和鉛筆,開始寫寫畫畫,反正也已經習慣了覃域的不準時。雲湛再一次對自己發誓,這是最後一次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