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湛突然不想玩兒了,也不想演了。
我想走了。
側了頭在藍脩邇耳邊輕聲說,雲湛借著撐著他腰的藍脩邇發力,掙脫了覃域的手。當初為了消遣為了能紓解壓力去學的擒拿格鬥,現在好歹派上了用場,用來……分手?真的是大材小用啊。
藍脩邇對於自己竟然讀懂這人的內心有些奇怪,對眼前這兩個人的關係也大約地知道是一個什麼狀況了,所以他承認,他有些微微地心疼,不過是那種隨便是誰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覺得心疼的心疼。但是,心疼就是心疼,某些時候,這樣的心疼和那樣的心疼,其實沒有什麼區別。
下意識地撐了那人的重心,藍脩邇看到雲湛借自己的力掙開了覃域握得死緊的手,他感覺到懷裏的人在抖,才知道這人大概是從昨夜開始就什麼都沒吃,隻喝了咖啡,宿醉的症狀才會一直頑固地持續著,天知道這人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
雲湛伸手握住自己的右手手腕兒輕輕地順著,讓血液快快循環,腕兒上粗粗的紅了一圈,也不在乎覃域用背叛者的眼神惡狠狠地看著他和不著痕跡借給他力氣的男人,聽著那個被自己惹毛的女人不顧形象地大罵自己賤,雲湛竟然覺得痛快,笑著坐進藍脩邇的那台阿斯頓馬丁的副駕駛,雲湛又撇了嘴笑。
新款,才開始接受預定一周,這男人已經開著滿大街跑了,真是有錢。真是什麼都有了,智商相貌身高金錢。這樣的男人,總該有個什麼事情或者什麼人讓他難過或者是糾結,不然生活這樣,太無趣。
這是雲湛對藍脩邇這個人有的第一個感觀,可他想不到,再往後,唯一能讓那男人難過糾結的人竟然就是他自己,而且超越了難過和糾結的程度,給了他大痛大愛的一輩子。
連命定的定字都不相信的他之所以和這男人上車一起離開,大概是因為他真的很想趕快離開那個地方,而這男人湊巧讓他覺得安神。
這就是命定的相遇,可是在那個時候,他們中沒有人相信命定這個詞,覃域不相信,葉零弦不相信,藍脩邇不相信,雲湛更不相信。
雲湛也早就不想再問自己為什麼會愛上覃域,也不會傻到再相信他說的話,他大概和覃域還會見麵,攤牌是個好詞,他應該好好地心平氣和地和那人攤開來說,我不想再跟著你的腳步,我隻是想慢慢地走我的路。大概就是那個意思吧,其實他也不是語言家,隻是有些事情真明白透徹了,就不會找不到重點。至於自己為什麼一瞬間就真的覺得不愛了,雲湛不想探究,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為什麼,難受大概是會難受的,沒有所謂,他再也不會回頭。
終於能呼吸到一些不讓他想吐的空氣,這男人的車裏絲毫沒有新車的那股子難聞刺鼻的味道,反而是離得近的自己,若有若無地聞到身邊那個男人身上的那個味道。
雲湛伸手,對脫了西裝外套的藍脩邇笑了下。
給我吧,我說過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那是今天唯一的真話。
藍脩邇笑,把外套遞給雲湛,啟動車子,從後視鏡裏看著雲湛把他的外套蓋在鼻子以下的地方,然後閉上眼睛不客氣地把副駕駛放平。
我有些累,不要叫我。如果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的話,等我醒來我一定言無不盡,不過我個人覺得你對我應該不會有什麼好奇心,所以,今天我們扯平,你拿我擋了你的桃花,我也托你的福才能避開那個男人。嗯,差不多就是這樣。
藍脩邇對雲湛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