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已經習慣了,奇怪,他從來都不會心甘情願地聽之任之,可這4小時之內,他好像破了不少例,比如說,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動心。
是嗎?我倒是有那麼些事兒想要繼續和你……談談,去哪裏?
雲湛沒回答,就那麼睡著了,藍脩邇有些驚訝,雖然是個男人,但是對人如此不設防的人自己真的是第一次見,而且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他一下是什麼人,不,應該是完全不想知道自己是誰,叫什麼名字。
電話響起,藍脩邇看著來電顯示皺起眉頭,女人最煩的就是玩兒不起,說好了逢場作戲,總是愛假戲真做,自己從來沒有碰過她,卻搞得自己像是始亂終棄。
雲湛的電話竟然也響起,藍脩邇看到那人皺了眉,胡亂地摸著衣兜。藍脩邇突然發現,比起這人安靜的樣子,藍脩邇竟然覺得他皺眉頭的樣子反而更好看。
大概是這男人長得一副溫潤的樣子卻帶了一身刺,意外的表裏不一,倒也不是貶義,隻是他的形象和藍脩邇想象中的,和現實中的都不一樣,難免會讓藍脩邇想像剝桔子一樣的把外麵的那層皮拿掉,然後嚐嚐看是不是和想象中的感覺一樣,甜中帶了酸?比起他笑了就和沒笑一樣的眼睛,大概他不經意表現出不耐煩的另一麵更吸引藍脩邇的視線。
電話被無情拔掉電池扔在後座上,那人不耐煩地轉過臉又閉上眼睛,讓藍脩邇覺得他真的是不耐煩到了極點。
藍脩邇想了想,確定自己是第一次碰到這麼有意思的事兒,這麼有意思的人,不過他不能像那人一樣幹脆任了性拔掉電池,隻能調成震動輕輕地放在手機座上。掉頭的彎可能是慣性太大,雲湛表示不舒服地哼了一聲,藍脩邇看過去,竟發現那人睜眼瞪了他一眼又睡了,而且竟然從頭到尾連要去哪裏都沒有問過。
雲湛並沒有睡著,隻是想暫時休息一下,管他要去哪裏,隨便,無所謂,這車子性能太好,他是真的有些困了。睜開眼看到藍脩邇盯著他的眼神,雲湛想了一秒鍾。
去我家吧。
藍脩邇聽見雲湛這麼說。然後他看見自己的手自動轉了方向盤。
就那麼毫不避諱地脫掉衣服,隻剩一條底褲的時候就那麼進了浴室,不理會沙發中的人略帶壓抑的眼神,甩了一個你隨便的眼神就關上了浴室的門。雲湛迫切地想把自己的這一身鬱悶從頭到尾衝掉。
隨手翻著那人的速寫本,一頁頁的設計款式讓他著迷,很簡單,但是有一些抽象感。
藍脩邇想,這人的設計很混亂,可意外地對了自己的胃口。抬頭打量著著男人的房子,不算太大,但是一個人住也不算小了,也對,這人的話,就算是不做設計,大概隻要動動筆就是一筆錢吧,有人會賺錢賺得這麼輕鬆嗎?
藍脩邇輕笑,看著速寫本頁尾的Arlen.Y這個單詞,發現雲湛的姓是Y開頭的,楊?嚴?藍脩邇承認自己有些無聊,聽著浴室的水聲突然覺得嗓子有些幹。起身去廚房,不知為什麼,他就是覺得這人應該是有很多開袋即食和開瓶即飲的東西。
這人的生活格調應該也不差,藍脩邇意外地發現自己喜歡的紅酒。像主人一樣倒了一杯給自己,藍脩邇懶洋洋地又走回客廳拿起那本速寫本。
忍不住又從頭翻了一遍,第一次有設計作品讓他想要再看第二次,最起碼,比公司的那幫所謂的資深設計師要大膽得多,當然,和那人纖細溫潤的外表依然不搭。
這些東西,我從來沒有在市麵上見過。
雲湛擦著頭發,看著那男人拿著自己的速寫本衝自己開口,有些驚訝他為什麼還沒走,不過那驚訝也隻是一秒便已經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