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扔掉毛巾,就那麼鑽進棉被,然後扯掉浴袍,猛地想起自己難得被費用全免但是沒來得及住的酒店。可惜了,自己應該讓這男人去酒店的。
我說,費用全免的總統套,留著下次我去的時候吧。
藍脩邇大概已經習慣了雲湛的跳躍,也並不介意,點了點頭揚了下手裏的速寫本兒,意思是雲湛還沒有回答他問題。雲湛閉上嘴躺下,沒有回答。
雲湛的沒有答話並沒有打消藍脩邇的念頭,起身用力地坐在那人的床邊,問了第二遍。雲湛動了動,藍脩邇伸手把領帶扯鬆了些,他覺著自己此刻應該是在談生意吧,隻是場麵有些奇怪。
雲湛覺得床陷了下去,想這男人還真是意外地執著,真是的,自己為什麼要告訴這男人自己家的地址,想了想還是坐起身,棉被滑至小腹。
藍脩邇猛地發現,那人棉被下的身子,應該是□的。
伸手撥弄著還沒有幹掉的頭發,雲湛勉強地吐出幾個字。
隻是興趣而已。
那麼,有沒有興趣和我合作,我把你的興趣變成實實在在的東西,而你,每年隻要交出幾款你自己滿意度到百分之八十的作品就好。至於薪水,這個不是我們討論的內容,價錢隨便你開。
雖然被他找到找了很久的設計天才,但是眼前的人自己有些摸不透,所以藍脩邇並沒有拐彎抹角的,就直接說了自己的目的。大概比起那些,直說反而更容易讓這人接受一點。
雲湛微微地笑,大約的知道了眼前這男人的意思,想起那台阿斯頓馬丁和那間費用全免的總統套,雲湛似乎有些知道他是誰了,提起棉被向後靠,半躺著扒拉著還沒完全幹的頭發,眼角微挑。
名字?
藍脩邇,你也可以叫我Lance。
雲湛慵懶的表情微微頓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再一次直起身子,也確定了眼前的人的身份,不知道誰說過,機會來了,就要狠狠地抓住,然後死都不放手,是不是?這對自己來說不見得是個機會,但是倒是個無聊時消遣的最好選擇,有人欣賞自己的作品是好事不是麼。
雲湛突然覺得自己大概還沒有倒黴到極點,最起碼無意中給自己找到了一點事兒幹,似乎薪水還不會低,這工作還對了自己的性子。
OK,我沒有任何損失不是麼……錢的話,當然是越多越好。
藍脩邇覺得雲湛答應得太爽快,一點猶豫都沒有,卻沒有讓他感覺到一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一般人聽到他的名字都是兩眼放光,因為那就意味著自己能進去藍氏,就算是普通員工薪水也相當可觀,而這男人就隻是同意了他的提議,就這麼簡單,藍脩邇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覺得這生意談得痛快,但是讓他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
倒是那人打量著自己吐出來的一句話,是真的讓藍脩邇驚訝了。
睡衣櫃子裏有,如果你也習慣luo睡的話,我也不會介意,另外……你不洗澡麼?我大概會有一點潔癖。
鬼使神差,用這四個字形容再也貼合不過,藍脩邇真的去洗了澡,然後鑽進那人的被子。
他想,這床很大,隻要安靜地睡覺,大概不會碰到彼此。
碰巧,藍脩邇一直裸睡,既然那人說了不介意,自己又何必客氣。其實他有些想不通的是,這樣子反而不好自在地說話,雖然換了一個場景但是感覺大不相同,昨夜在酒店的時候,明明天時地利人和,應該發生點兒什麼的,他放棄了。但是現在這個樣子,自己是在這男人的家裏,明明想發生點兒什麼的,卻有些微微的縛手縛腳呢。
轉頭看著那人已經睡著的臉,藍脩邇突然發現,自己還不知道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