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和她太過接觸,在書中這人畢竟是害了東方的,如今雖然故事的脈絡早已改變,但是要叫他和她親近,卻也難了。
“我本無名之人,不敢受聖姑之禮。”應澤安淡淡地說。
“小女子長居深院,不聞外事,卻也聽說應先生高才,想要在黑木崖上辦起學堂來呢!這是造福神教之事,小女子心中亦存敬佩,這禮先生自然是能受的。嗬嗬,先生這樣好人品,怪不得我東方叔叔十分看重於你。”任盈盈又說。在她看來,這位應先生應該是一個書生,身上沒有風塵之氣自然就是出自良家的了,這樣的人大概不是心甘情願成為那等下賤之人的。她的這番話雖然名義上是在讚揚應澤安,卻也暗含挑撥,若應澤安真的是迂腐且迫於東方不敗淫威的書生,大概又要顧影自憐了。而就算任盈盈這番猜測的錯誤的,她的話中也沒什麼漏洞,依然是讚揚應澤安的。她如今才十歲,心思縝密由此可見一斑。
應思遠扯了扯童樂的衣角,這小奶包雖然還看不懂大人的算計,卻十分聽思遠的話,立刻叫道:“現在是下午茶的時間了,樂樂要吃香香的點心!”應澤安一直致力於將應思遠養得白白胖胖的,如今他在黑木崖上閑著無事,除了準備一日三餐,他還每天給應思遠準備下午茶和夜宵。童樂徹徹底底地被應澤安的廚藝收服了,這小奶娃娃現在不知道是該可惜於漂亮的教主被思遠哥哥的爹爹給娶走了,還是該可惜於廚藝一級棒的應先生被教主給娶走了。
看到小饞貓似的童樂,應澤安心裏一樂,便將他們都迎進了屋子,見任盈盈站在一邊,他也不好在明麵上太過欺負人家小女孩,就也邀請了他。今天準備的點心是水果蛋糕,雖然沒有奶油,但雞蛋糕上插著新鮮的水果,看著也十分賞心悅目。應澤安知道東方不敗愛吃甜點,因此除了給兩個小孩準備的份,他還另外弄了一份是給東方不敗的。如今多出一個任盈盈,應澤安隻能從這一份裏撥出來一些。任盈盈大概猜得出那幾樣都是水果,可惜除了橘子、梨、葡萄、桃子,剩下的幾樣她就都不認識了。而就算是她所認識的橘子、葡萄等水果也不該是這個季節就能成熟的……任盈盈倒沒有懷疑應澤安的身份,隻是覺得東方叔叔果然對應先生太好了些。她吃完了一塊,用手絹擦了擦嘴角,才說:“我這才知道應先生竟然還有這麼一手好手藝呢……就連之前最擅廚藝的詩詩夫人和雪夫人也比不上了您……”說到這裏,她自覺失言,用手絹捂著嘴,尷尬地一笑,沒有再說什麼,隻是低著頭又挑了一塊小蛋糕。
應澤安在心裏啞然失笑,這任大小姐難道是想要以此來挑撥他和東方不敗之間的關係嗎?他要是吃醋了,和東方不敗失和了,這對於任大小姐又有什麼益處呢?心裏雖然在計較著,應澤安臉上卻依然不動聲色,仿佛就沒有聽到任盈盈的那一句“無心”之言。
“應先生,教主和幾位長老正要請您過去,說是有事相商。”門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那人微微低著頭,一直沒有試圖打量屋子裏的景象,看著是極守本分的。應澤安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外院之中什麼時候多出了這樣一個奴仆,便隨口問了一句:“你是誰?什麼時候來外院當差的?”這也不能怪他謹慎太過了,小心駛得萬年船總是有道理的。
“小的楊蓮亭,區區不才隻擔著一個內院總管的名分,如今來這個院子當差也屬本分。”楊蓮亭從始至終都低著頭,語氣中帶著刻意的討好,但他分寸把握得極好,讓人聽著舒服卻又不會覺得他太過諂媚了。隻是他顯然取悅錯了對象,即使他現在什麼事情都沒做,應澤安也覺得他礙眼萬分,可恨不得把他給丟到天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