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途徑,坐山觀虎鬥才更有意思,不是嗎?”隻是,日月神教中的人似乎都很熱血,更願意享受武鬥的過程啊!瞧瞧童百熊之前喊的口號,什麼叫做來一個砍一個,來一對殺一雙。再瞧瞧平一指說的,直接在飯菜裏下藥,讓所有的敵人有來無回,太囂張了!還有桑三娘啊,你的年紀就算是放在現代都已經是大齡剩女了啊,更不要說在這早婚早育的古代了。你再這麼暴力下去,就要成為齊天大剩了呀!瞧你出的主意,你難道還想要開人肉包子店嗎?果然開展文化教育勢在必行,總不能讓日月神教坐實了自己邪教的名頭,然後讓天下人唾棄吧!

童百熊遲疑了一下,然後措辭猶豫地問:“你的意思是……難道等他們那些名門正派來了之後,我們還要用好吃的喂著,用好喝的招待著?”他心疼銀子啊,白花花的銀子!

“先不論他們會不會來赴宴,而如果他們來了,我相信,他們一定都會帶著大批的人馬來,畢竟他們也知道黑木崖是日月神教的地盤,如果不帶足人手,隻怕會被我們請君入甕了。既然如此,我們何不等著他們的人馬離開自己的門派時,趁著他們門派內防守空虛,去好好打劫一番?當然,我們得挑著來,畢竟如果將他們一網打盡的話,他們還是會懷疑到我們身上。不如就先拿嵩山派開刀吧,布置些似是而非的疑陣,將線索往其他幾派那兒引……反正我看左冷禪不爽很久了。”應澤安淡淡地說,那語氣平靜得仿佛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

當下,屋子裏啞然無聲。過了好一會兒,童百熊才使勁地一拍桌子——於是桌子的一個角沒有了——大笑著說:“哈哈,都說讀書人蔫兒壞,我老熊如今可見識到了!我喜歡,哈哈!以後誰再敢看不起讀書人,我老熊第一個不應!”這話說得,全然是一個武力至上者。

“總之,宴會之上還是別搞什麼花招了,不要給他們和我們直接對上的借口。反正他們名門正派做事總要找出一個正正當當的理由來,我們就偏偏活得坦坦蕩蕩,不給他們這個理由!”應澤安總結說,“我們還是悶聲發大財好了,這幾年時間裏還是把我和東方製定的經濟計劃給一一落實吧。等日後我們富裕了,名聲好了,他們就是貼上我們,我們也不稀罕了!”

最重要的是,等日月神教沒什麼重大的危機了,東方不敗就可以卸下教主的重擔了,他就可以轉身帶著東方不敗隱居去了。應澤安不無悵然地想,他之前還計劃著要養一頭豬,養幾隻鴨子、幾隻雞仔、幾隻兔子,然後再養一條看門的大狗狗。結果去了一趟江南,老婆有了,悠閑的種田生活卻一去不複返了。他得想辦法將老婆從這勞心勞力的位置上拐跑了。

“又再發呆了,想什麼呢?”東方不敗輕聲問道。

“正想著養豬呢!”應澤安隨口接了一句。

於是屋子裏的人再一次麵麵相覷,應先生,你難道不覺得自己的想法太跳脫了嗎?

“養豬啊,記得分個後腿給我!”童百熊傻嗬嗬地應道。

東方不敗神色一黯,他顯然是明白應澤安的意思了。說起來,回來之後的日子一直都很忙,他也有些懷念當初在山穀中的日子了。很簡單,卻很快樂。雖然他們暫時脫不開身,但也許他們可以時不時去小住一陣?

話分兩頭,這邊楊蓮亭正疾步朝自己的住所走去,等到四下無人的時候,他才呸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憤憤不平地說:“還不是一個孌童似的雜東西,敢叫老子跪!等日後下堂了……”正念叨著,就聽見不遠處的大樹下似乎有人在小聲地說著話。楊蓮亭的眼珠子轉了轉,不動聲色地湊近了去。楊蓮亭是一個頭腦很活絡的人,他一直很相信自己的聰明才智,並堅信著自己是能飛黃騰達的,隻不過暫時時運不濟罷了。所以,他總是把握著每一個能出人頭地的機會。此刻,他並不覺得自己這種偷聽的行為有什麼不好。

“我今朝見到傳說中的應先生了,看上去樣貌不錯,但一點都不顯得妖妖嬈嬈……你說教主如今這麼寵愛他,是不是隻圖新鮮啊?”說話人似乎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廝。

“你知道個屁,以後可不要在別人麵前說這種話,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應先生可不是咱們這種人可以議論的,你難道沒看見童長老在看到他的時候,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你還敢說他不是?”說這話的人大概要年長一些,語氣中帶著幾分語重心長。

“這有什麼,如今教主寵著他,長老們自然要避其鋒芒。但凡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愛弛則恩絕,等日後教主不寵著他了,他大概還不如咱們來得體麵吧!”

“說你笨,你還真聰明不到哪裏去。你要知道,如今教主和長老議事的時候都沒有避開他,這就說明他手上已經有權利了!他如果聰明,就知道該趁著這幾年教主還喜歡他,趕緊把權利攥在手上。如此一來,等日後教主有新人了,他也照樣能獨當一麵的。”

“天啊,我竟然沒想到這一點……這麼說來,他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說真的,單論姿色,他還比不上尚風樓中漂亮如女人的小倌呢,不知道教主看上他哪一點了。哎,要是我能夠被教主瞧上,不說手握重權,多貪些珍寶也是好的,你沒瞧見他如今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最好的料子!而且我還聽說啊,教主為了他,可學了那唐明皇的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注解1】,天天上好的珍饈水果供著呢!”說話者的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遺憾和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