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段(1 / 3)

呼吸。

他是快要死了麼?他怎麼可以死,他若愛她,怎能這樣待她。

機場外的大島和中村已經趕了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兩人,心中駭然。

呼嘯的救護車響徹在東京街頭,皇室保安開路的東京,即便是再擁堵,也堵不住這路人半秒鍾。

蘇桐在機場到醫院的路上,一直是渾渾噩噩的呆愣著。

直到顧修遠和中村一幹人將唐鶴雍從救護車中抬下來時,她才清醒過來,跳下車一把抓住擔架。

“蘇桐,唐鶴雍需要馬上急救。”

顧修遠溫聲道,女子愣了兩秒鍾放開手,小跑著和他們一起朝手術室走去。

紅燈乍亮,刺得手術室外的蘇桐眼睛生疼。

她靠在牆邊,雙手抱胸,她的手上還有著未幹的血跡,血腥味混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衝擊著蘇桐的眼,片刻,眼前便一片模糊。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抬頭,看不清對方的臉。

“先坐一會,你太累了。”

是大島,這個聲音,她記得。但是,她不累,她得站著,這有這樣,她才能保持清醒。

那聲悶哼,那個子彈嵌進皮膚的聲音,果然是真的。她本就聽到了,卻下意識的想要忽視,她想離開,她生怕旁生出什麼枝節,便是再也走不了。所以她問他有沒有事,他說沒有,她就要自己相信。

她明知道,隻要她堅持,那在車裏就會發現他中槍的事,可是她沒有。

她竟然,竟然……

“姨娘!”

站在蘇桐身側的木之本看到急衝衝而來的人,一聲疾呼,想要拉開她卻已經來不及了。

“啪!”

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耳光的蘇桐愕然抬頭,頰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巨大的力道讓她隱忍在眼眶裏的淚順勢滑落。

“媽媽,別這樣!”

唐吹衣一把拉住母親還要再次揮下的手,擋在蘇桐麵前。

“你給我讓開,今天,我就要打死這個賤人,若不是她,鶴雍怎麼會躺在裏麵。”唐老夫人怒極攻心,眉眼間都是厲色。

“伯母,開槍的是季幸步!”

大島走到唐老夫人麵前,平靜的陳述道,餘光瞄了一眼被木之本拉到一邊的蘇桐。

“如果不是她,鶴雍怎麼會和‘鳩敧社’結下梁子?”

大島剛要張口說什麼,卻被身側的唐吹衣打斷,她怒吼道:

“那嫂嫂為什麼會被‘鳩敧社’給抓走?媽媽,你真當自己能一手遮天麼?若果不是你,裕子怎麼能那麼輕而易舉的將嫂嫂帶走?如果不是你,哥哥怎麼會在嫂子失蹤了那麼多天後才知道?嫂子她也是人,媽媽你這樣做,真的不會良心不安麼?”

她一句緊接著一句的反問道,像是指責,又像是聲討。

“你真的以為哥哥不知道麼?他是因為嫂子的事□乏術,他說他不會放掉任何一個拆散他和嫂子的人,哥哥的脾氣你還不了解麼?媽媽,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個樣子,你難道就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麼?還是說,你嫉妒。”

桃花眼裏都是徹骨的痛意,哥哥那樣的人,童年被剝奪,無休止的被動的卷入身世之謎的戰鬥中,她真的不知道作為母親的媽媽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去看待兒子的。

她得不到父親完整的愛,她就希望自己的兒子不要給任何人愛。

“你!”

唐老夫人眼底閃過一抹痛意,揚手就要朝著唐吹衣揮下去,卻被人攫住手腕。

“你是什麼東西,”唐老夫人倨傲的看著麵前的男子,“你以為當年老爺的一封書信,你就真當自己是唐家的人?就憑你母親也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