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裏隻有祿塵和襲康兩個人。
祿塵如往常一樣,坐在窗子前,享受著陽光灑在身上的溫熱感。自從搬到這裏後,襲康知道他不會逃跑,而且也沒有邢寒的眼睛,也就沒有再限製他的自由。祿塵每天這個時刻都會坐在這裏,一邊享受著陽光,一邊看著襲康在外麵擺弄他的機甲,槍支。
驀然,祿塵的眼瞳急劇收縮,放在陽台上手也握的發白,那個人終是來了。
祿塵無聲無息的坐回床上,然後等著那人的到來。
半天後,房門並沒有被打開,而客廳裏卻傳來怒吼聲,隨之是槍聲,悶吭聲。
祿塵心裏一緊,踉蹌的下床,跑到門邊,頓時被外麵的肉牆撞到在地。
“你這個急切的樣子是在擔心誰?”
“沒……沒有!”祿塵眼神飄忽的反駁道,如果讓眼前這個人知道他跟襲康的關係,他會不會死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襲康一定會被殺的,而且那個傻子就算被殺也不知道反抗。
祿塵看著邢寒冷笑著進入房間,想站起來,卻發現手腳都失去了力氣,在原地掙紮半天仍是沒能站起來。
邢寒冷笑著將祿塵扯到床上,俯身看著他驚恐的眸子,譏諷道:“你放心,我那個管家沒死,隻是手臂中了一槍,不過左臂就此廢了。這是對他失職的懲罰。”以襲康的本事,就算一支軍隊來都沒可能讓一個人逃走,如果不是他默認,那個小子怎麼會毫發無傷的逃出去。
聽到襲康沒死,祿塵藏在心底的焦急才漸漸隱了下去,他攏下眼皮,遮住眼底的光芒,一雙蒼白的唇瓣緊緊抿著。
看到祿塵又是這副不死不活的樣子,邢寒心裏的怒氣頓時又衝了出來,他甩手狠狠給了祿塵一巴掌,隨後毫不留情的撕扯他的衣服。
祿塵沒有反抗,也沒有力氣反抗,眼睛閉起,承受著和邢寒的怒火。邢寒隻要把怒火全部發泄到他身上,就不會再去為難襲康了吧!
等邢寒離去後,已經是午後了。祿塵感到溫水撒到身上的舒適感,輕吟一聲,慢慢睜開眼睛,就看到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一下子眼睛就瞪圓了。
“咳咳……咳……襲康,你的手臂。”
襲康晃動了下垂的左臂,笑笑安慰道:“沒事,可能傷口裂開了。”
此時的襲康為了幫祿塵清洗身子,身上的衣服全都濕透了,帶著沐浴液的水滴順著手臂流暢的線條滲進纏的厚厚的繃帶裏,瞬間消失不見了。
“你讓開。”祿塵用所有的力氣怒吼道,這麼下去,他的傷口肯定會發炎化膿的,這裏又沒有醫生,如果傷口引起炎症怎麼辦!
襲康勉強的笑笑,回道:“真的沒事。”
看著襲康難得一見的笑容,祿塵隻覺的心痛的厲害,他將襲康推倒,自己的身子也無力的倒在他的身上,雙手揪著他的領子,吼道:“襲康,你夠了,你這麼做是在折磨誰!”
襲康臉上的笑容沉了下去,右臂摟上祿塵的赤|裸的肩膀。
感受著肩上冰涼的觸♪感,祿塵將臉埋在襲康的衣服裏,痛哭道:“襲康,帶我走吧,我不要再這麼下去了,我受不了了……襲康,這是你欠我的,我要你帶我走……”
襲康被祿塵低低的哭聲震得心裂,祿塵被邢寒囚禁了這麼多年,眼中產生過害怕、驚恐,卻從來沒產生出一滴淚珠,但如今卻哭的這麼撕心裂肺。
“……好,我帶你走。”邢寒將軍的債,他還清了。
47
祿高升一直在小旅館呆著,可邢帆這段時間一次都沒有來過。邢任警告過他,不許他單獨與邢帆聯係,怕邢寒通過衛星導航找到他,祿高升隻能安生的窩憋著。
一個多月過去了,祿高升的肚子也如吹氣球般,一下子大了起來。
中午,邢任來給他送午餐,祿高升攔住他,五官皺著問道:“邢帆到底去哪了?”
邢任耐著心哄騙道:“爺爺讓他去杉英府處理一些事情,應該快回來了,你別擔心。”邢任以前跟他性格不合,所以懶得騙他,但這段時間,他看著祿高升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對那個未出生的孩子也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感情,他生怕祿高升一激動,把他的侄子弄沒了。
聽此,祿高升眉頭微皺,這段時間,隻要他一問邢帆的去處,邢任就是這麼回答,他都能一字不差的倒背出來。
看著祿高升不悅鼓起的包子臉,邢任心裏也很是煩躁,戰爭說開始就開始,邢帆隻來的及跟他打聲招呼就奔赴戰場了,這麼長時間都收不到他的消息,邢任心裏甚至比祿高升還焦急,戰場那是什麼地方,屍橫遍野,馬革裹屍那都算小打小鬧。
“你先吃,等一下我來收拾東西。”邢任說了句就離開了。
邢任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反手關上門,身體無力的靠在身後平直的門板上,前段時間軍部傳出消息,此次戰爭以邢寒上將為統帥,邢帆上校為隨軍,開赴帝國與杉馬星的相連的邊境。如果是以前,他一點也不擔心,但經過這麼多事,他能猜測到在戰爭結束後,他最親的兩位親人很有可能隻回來一位,而罪魁禍首就是對麵房間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