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帆看著祿塵,沉寂了半天才問出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祿塵中將,您想平反嗎?”
祿塵腦袋哄一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襲康見他身體有些虛晃,連忙伸手攬住他。
祿塵不由抓住襲康的衣角,喃喃道:“……不想了,自從逃出那個牢籠後就不想了。”關了這麼多年,他的身體是壞裏,但他的腦子沒壞,當年的事牽扯太多,他知道,他隻要一出麵,不到一刻鍾就會被刺殺身亡,而且就連他的老師,邢老元帥都不會反對。
軍部的“正義”不容他推翻,甚至是質疑。
襲康攬緊祿塵顫唞的身體,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向邢帆,“你放心,隻要達成了祿塵的這個心願,我們都會消失。”
邢帆臉色不變的回道:“我隻是想知道你們想死還是想活。”為了祿高升,他不想祿塵做無意義的犧牲。“從今開始,你們就當我的守衛,如果你們想離開也可以。”
祿塵看向邢帆,說道:“邢帆,我們選擇當你的守衛。”
在祿塵和襲康開門的時候,邢帆的聲音從身後幽幽傳來,“嶽父,祿高升也來杉英府了,沒事的時候您可以去看看他,如果他知道您沒事一定會很高興的。”
頓了下,邢帆繼續說道:“還有四個月他就要生了,那時也許我會很忙,到時還需要嶽父的照顧。”
祿塵本來聽到祿高升也在,心裏頓時蔓延出一股喜悅,但聽到後半句時,手指立刻握的發白,如果不是襲康攔著他,他一定要狠狠教訓這個人一頓。
48結局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自祿高升來到杉英府已經三個多月了,戰爭仍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杉馬星一直沒有突破帝國設在杉英府外圍的防線,但帝國也敵退不了杉馬星入侵者,戰爭一時陷入了僵持。
這天,祿塵要去看自家身懷八甲的兒子,順帶扯上了“無所事事”的邢帆。
兩人對道路兩旁的蕭條都選擇視而不見,祿塵在前麵走著,邢帆距離半步不遠不近的跟著。
祿塵步子故意慢了些,跟邢帆平齊,似無意的問道:“邢帆,戰爭結束後,如果你還活著,你會繼承你父親的位置嗎?”
邢帆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保持著原來的步速,麵無表情的回道:“邢家有兩個孩子。”
呃?祿塵聽出了邢帆的話外音,神色怪異的瞥了他一眼。
在諾非亞帝國,官方雖說高位能者居之,但對於上將這三個位置很早以前就在三個家族中形成了一條潛規則,為了確保三大家族的地位和帝國內部的和平,上將的位置隻能由三大家族繼承,而他就是一個例子。
那時他太過年輕氣盛,不懂遮掩鋒芒,最終被三大家族聯合打擊,落得被秘密處死的下場。而邢帆不同,他是邢家的嫡孫嫡子,未來接受那個位置理所應當,而邢老元帥讓他參加這場戰爭就是打著讓他積累戰功,繼承上將位置時能服眾的目的。但看邢帆的樣子,他倒是不想繼承那個位高權重的位置!
“邢帆,你還太年輕,人生往往身不由己,更何況,如果非要把邢任推到前麵,邢家遲早會沒落的。”祿塵見過邢任,以他那雙見識廣博的眼睛,當然能夠看出邢任是養尊處優長大的,沒精力過任何磨難,根本沒能力壓住另外兩大家族,到時,邢家很可能被兩家挖空,隻剩下一個空殼子。
麵對祿塵的好意勸說,邢帆仍不緊不慢的說道:“嶽父,您考慮太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再次聽到這個聽三個月的稱呼,祿塵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渾身不舒服,他就不知道每次邢帆是怎麼臉不紅氣不喘說出這兩個字的,簡直太肉麻了。
祿塵看著邢帆一眼,心裏歎口氣,邢家對他有恩也有怨,他沒有立場去擔心邢家的未來,而且這位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都不擔心,他又何苦想這麼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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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軒的住所隻是一棟普通的兩層樓房,沒特色,沒特點,十分大眾風格,真不像逸軒這種全身透著騷包氣味的男人住的地方。
邢任一看到邢帆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跑過來抱怨道:“哥,你終於來了,你再不來我們都得被你那位壓迫死。”這幾個月,祿高升肚子越來越大,所有孕婦該有的情緒也一一冒出水麵了。不吃這,不吃那,甚至半夜三更把他叫起來說要去找軍營找邢帆,他丫丫的,如果不是看著他未來侄子的麵子上,他才懶得管這個麻煩的孕夫。
邢帆沒有理會邢任的抱怨,直接朝祿高升的房間走去,祿塵知趣的沒有跟上去,雖然他不喜歡這個女婿的身份,他還挺喜歡他這個人的。
邢帆一打開門就看到祿高升靠在床上,手上拿著遙控看新聞直播。而新聞播的內容正是帝國與杉馬星的最新戰況。邢帆隻覺心裏流過一股暖流,祿高升還是在時時刻刻擔心他的。
“咦,你怎麼來了?”祿高升看到邢帆有些驚訝,在兩軍備戰,準備最後一場決戰時,邢帆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