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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叫福哥兒的小子名叫沈天福,今年十七歲,典著西街上一處頗大的店麵做些綢緞布料生意,家裏有一個老娘親操持著家務。鋪子裏雇了一個夥計兩個小廝照看著店麵。這沈天福年紀雖不大,為人倒頗為精明爽氣,加上有兩手拳腳功夫,又好結交三朋四友,所以在這臨安西城中倒是很吃得開。

想起了這單生意,沈天福便抱拳向賭場中的眾人朗聲說道,“諸位大哥,小人鋪子中還有些事情要打理,今日且先行告退了,改日再來相會。”

一眾賭客並賭場莊家都知道他根底,於是俱回禮道,“福哥兒自去,待得空再來玩耍。”

沈天福一一別過眾人,便走出了這家賭坊。

待到了街上後,先去一家相熟的茶坊要了一盞濃濃的香茶並一份栗子糕,將將坐下,那開茶坊的李老漢便為他端了上來。

“福哥兒,今日看你這氣色不錯,想是昨夜又贏了不少銀子吧?”李老漢一邊將茶點放在沈後富桌上一邊滿臉堆笑的說道。

沈天福笑笑,端起茶盞慢慢的喝了一口,又拿起一塊栗子糕往嘴裏一扔,方說,“手氣還行。”

“我就知道,福哥兒一來我這裏喝茶,定是又贏錢了。”李老漢在一旁陪著笑臉道。

兩人正說話間,卻見那李老漢的獨女名叫李秀兒的挑簾子從裏間出來,看見沈天福後,自去灶間取了一壺水來為沈天福續茶水。

沈天福仰臉看看李秀兒,端起續了水的茶盞喝了一口笑道,“秀兒這兩年倒是出落得越發水靈了。”

李秀兒聽沈天福這麼一說,俏臉不由一下子便紅了。於是將茶壺放下,拎了一隻竹籃便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爹爹,秀兒出去買些菜蔬。”

“哦,好。”李老漢知是自己女兒因那福哥兒的一句話害羞了,借著出去買菜躲一躲羞。

這話在沈天福這裏隻是隨意說說,哪知道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在一旁陪笑站著的李老漢看看因沈天福這隨意的一句誇人的話而臉頰染上一抹紅的自己的閨女秀兒,心中不覺打了個主意。

看沈天福茶已經喝了兩道,糕點也已經吃下去大半。李老汗趁著續水的功夫在一旁不緊不慢的問,“福哥兒,今年春秋幾何?”

沈後福隨口答,“小可今年十七了。”

李老漢繼又問道,“想是你娘親已給你定下一房美嬌娥了吧?”

“這卻沒有。”沈天福照實回答。

李老漢一聽,不覺喜上心頭。自家閨女秀兒今年十五了,已經過了及笄之年,是尋一個好人家的時候了。麵前這位福哥兒雖然好賭,但為人精明能幹,小小年紀,便操持著一家綢緞鋪,人材也甚是出眾。要是把自家秀兒說與他做主家娘子,倒還算是一個好歸宿。

想到此,李老漢便決定過幾日尋一個媒人去這位福哥兒家探探口風,看看他老娘是個甚說法。

沈天福茶過三道,一盤栗子糕也全部下肚,便站起來抖了抖綢衫,從錢袋中摸出一塊二錢的碎銀子扔給李老漢,也不要找補,瀟瀟灑灑的出了門,往自家西街上的綢緞鋪而去。這裏李老漢自然是千恩萬謝,又將這沈天福看高了幾分。

卻說沈天福到得自家的天福綢緞鋪,那管鋪子的夥計將他迎到鋪子裏間,倒上一杯茶,拿出賬簿,又將昨日店內的各樣進項出項一一指給他看。

將帳對完了,沈天福坐了一會兒,便讓店內小廝包好一塊纏枝花卉綠稠,自己拿了徑往那半邊街上的春花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