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岸魁梧,正兩手抱臂看著地上的吳九一眾人大聲嗬斥道,“好叫你每得知,咱家臨安府緝捕使臣馬翰,似你等潑皮無賴今日撞遇我手,算你每倒黴,還不與我速速離了此地!”
那躺在地上的吳九等人一聽,心中也是自認倒黴,哪曾想到今日撞到了個臨安府的做公的公人,哪敢計較甚麼言語。於是倒在地上的幾人趕忙爬起來,扶起那潑皮吳九灰頭土臉的去了。
站在人群中的沈天福見狀當先高聲叫喊了一聲“好!”,引得周圍圍觀的人群歡聲雷動,叫好聲此起彼伏。
那臨安府緝捕使臣馬翰耳中聽得叫好聲,便轉過身來,往沈天福這邊看來,沈天福忙含笑拱手作了一揖,那馬翰見是一位年紀尚輕,人材出眾,看起來頗為爽利的少年公子在向他致意,便也客氣的抱拳回了一禮。
沈天福正欲上前向這馬翰表一表結交之意時,身後忽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轉回頭去,卻是那萬金賭坊的東家黃三哥正看著她笑。
“沈兄弟,許久也不見你來我那裏耍錢了。今日得遇,真是幸會幸會。”黃三向沈天福拱了拱手笑道。
沈天福趕忙拱手回禮,“三哥說哪裏話,我心裏早想來瞧瞧你。隻是近來家中鋪子中委實忙不過來,抽不出空去你那裏。”
兩人正寒暄間,卻見那馬翰向兩人走了過來對那黃三說道,“卻原來兄弟和這位小哥相識。”
沈天福聞言頗覺不解,心道,“這位好漢難不成和黃三哥相識嗎?”於是看了看馬翰,又看了看那萬金賭坊的黃三哥,眼中露出些疑惑的神色來。
仿佛知道沈天福心中所想,那黃三趕忙為兩人做介紹。原來這臨安府的緝捕使臣馬翰年輕未發跡時是這萬金賭坊黃三所結拜的異姓兄弟。馬翰年長幾歲,便被那黃三認作大哥。多虧了這幾年黃三用銀子鋪路打點,馬翰自身也有些本事在身,因此今年新任臨安府尹胡大尹上任,便委任他做了臨安府緝捕使臣一職。
今日這馬翰恰巧與黃三相聚,在那聚景樓對麵的醉仙樓喝酒吃飯。同沈天福一樣,馬翰在醉仙樓上看那潑皮吳九拉扯調笑那位賣身葬父的小娘子,看不過便下樓將那吳九一眾人等好一頓拳腳打了。黃三在酒樓上結了帳下來,又在圍觀的人群中看到了沈天福。於是三人便撞到了一處。
黃三素知沈天福為人大方豪爽,因此頗為看重,所以介紹給脾氣相投的馬翰,三人一拍即合。於是沈天福便提議由她作東,請兩位哥哥去聚景樓上好好再喝一杯兒。黃三和馬翰便慨然應允。
三人說笑著正欲往那聚景樓而去時,卻聽身後傳來一個婉轉的嬌聲道,“奴家梅五兒叩謝大官人大恩。”
沈天福和黃三,馬翰聞聲便住了腳,轉過身一看,隻見一位麵如滿月,鮮眸玉腕,荊釵布裙的十六七歲的年輕女子跪在地上,正向馬翰叩拜不已。
“小娘子無須多禮,快請起罷,舉手之勞而已。”馬翰對那跪在地上名叫梅五兒的年輕女子淡淡說道。
可那叫梅五兒的年輕女子聞言卻並沒有起身,卻反而又重重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口中帶些哭聲的道,“還請大官人施恩,將奴家買去,奴家也好得些銀錢安葬爹爹……”
“這……”馬翰一聽略有些沉吟不決。原來這馬翰不久前才得了這臨安府緝捕使臣一職,宦囊不豐,再加上馬翰本身誌在仕途,並不好風月女色,況家中還有位妒性頗重的娘子,哪裏容得下這看起來還頗有顏色的小娘子進家門。所以馬翰聽那賣身葬父的小娘子梅五兒要叫他買她回去,自然是猶豫不決。
在一旁的沈天福一看便趕忙接話道,“三哥且帶大哥去那聚景樓撿一個好座兒坐下,兄弟一會兒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