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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有甚好主意快些說來,若是能成,我必重重賞你。”沈天福趕忙說道。

於是小廝永安便附耳上來,在沈天福耳邊如此如此一說,說得沈天福喜形於色。連聲稱讚小廝永安好主意。說完,便打發小廝興兒今日不用跟隨自回宅去,卻讓小廝永安同自己一起去綢緞鋪中,開了箱子,拿了銀子。依舊是永安牽馬,主仆二人迤邐往那春花院中來。

進到院中後,老鴇王氏迎著,讓院中丫頭安座拜茶。沈天福坐定後,便說,“還請媽媽讓蘭香姐姐來見上一見。”

老鴇王氏卻有些焦躁得說道,“自一月前,女兒染病在身,臥床不起,看看已是病勢沉重。昨日請了胡太醫來瞧了瞧,竟說是染上了時疫。這可怎生得了?我這院中,來的子弟孤老非富即貴,她若是歿在了這院中,可不是晦氣的緊麼。”

沈天福一聽不由得大吃一驚,連聲問,“媽媽,你可是說得真話?”

“我騙你則甚?眼看著一棵搖錢樹就這麼折了,我這心啊痛得……”老鴇王氏撫著心口,一臉的痛色。

想起蘭香一月前與自己分手時還是那般身體康健,為何一月後卻是將赴黃泉?沈天福總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但想到那老鴇王氏是何等精明之人,想來她這樣說也是有憑據。這樣想下來,沈天福便覺得心中一陣忐忑傷懷。

“媽媽,你可否領我去見見蘭香姐姐?”沈天福麵上帶些沉痛之色的問道。

老鴇王氏一聽便立刻擺手道,“她染的是時疫,沈公子切不可去她房中。我這裏正尋人入夜後要將她從這裏抬了出去,任其自生自滅哩。”

在一旁伺立的小廝永安聽後便對那老鴇王氏說,“媽媽,小的多一句嘴,那蘭香姐姐好歹在這院中許多年,也為你掙下不少銀子,你若是將她抬出去任她自生自滅,可不是讓她速死麼?”

老鴇王氏聞言頗為不悅的瞪了一眼永安道,“如今這世道,活人都管顧不來,哪裏能管她一個將死之人?”

沈天福聽了老鴇王氏的這番話,眼中幾乎要落下淚來,好容易忍住,便說,“媽媽,我與蘭香姐姐往日有些情意,如今不料她將赴黃泉。看往日情分上,我情願找些人手來將她抬出去,替她料理後事……”

老鴇王氏原本正為蘭香的事著惱,如今聽沈天福這麼一說,自然高興,便趕忙接話道,“如此甚好,老身在這裏知謝沈公子了。但不知沈公子何時來將她抬出去?”

沈天福略思索了下便說,“待入夜後我雇些人來抬她,這裏我先去為她準備下棺木衣服等物。”

話畢,臉上頗帶些悲傷之色的與小廝永安一起出了春花院。老鴇王氏在後一路送出來,嘴中不停的念叨,“沈公子可千萬要來呀……”

出了門後,小廝永安便問,“爹,你可是真的要將那蘭香姐姐接出來麼,如今她可是將死之人……”

沈天福聞言狠狠的在小廝永安頭上一個暴栗敲下去,口中斥罵道,“正因為她是將死之人,我才要接她。你速速去到新開的生藥鋪中,將那裏頭空著的閣樓命人打掃出來,買些箱籠家夥並床榻帳幔。我要將她接了來,尋這臨安府內最有名的郎中先生替她診治,就算瞧不好病,也要多活一日是一日。”

小廝永安捂著頭連聲呼痛的一徑去了。這裏沈天福才慢慢的騎著馬一路悲傷不已先到自家綢緞鋪中看了賬目,坐了一會兒,又到新開的生藥鋪中,坐在櫃台中,看小廝永安將買的那些箱籠家夥事雇人抬到了閣樓中……

原來沈天福新接手的這生藥鋪,鋪中房屋,隻占得門麵,裏頭房屋卻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