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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妙遠勉力一笑道:“瞧我這兩日病得連表姐的生辰都忘了,今年我是不能替她齋醮祈福了,還請玉茹替你娘親去別處做法祈福罷。”

潘玉茹擺擺手笑道:“這卻不用姑姑費心了,才將表姐說隻要心誠,為我娘親上柱香也是一樣,故此我瞧了姑姑待會便去外麵三清殿中為我娘親燒一柱香祈福。”

“哦,福兒所說不錯……”妙遠讚同道,複又將眼光掃了一眼她,見她微有些緊張的繃著身子,眼中俱是關切之色的望著自己,又有些癡癡呆呆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微悸,偏過頭去咳嗽了兩聲。

不曾想妙遠這一咳,倒將趙天福驚醒過來,想是才將自己隻顧望著姑姑,傻傻的樣子被姑姑瞧了不喜,故咳嗽提醒自己。這麼一想,不由得有些羞意上臉,微微在臉頰上現出了些緋紅色。於是便沒話找話道:“姑姑,頭裏你替我治病,救我一命,表妹說我隻嘴頭上謝你不實誠,此番……此番趁著表妹來替她娘親齋醮祈福,我隨她一起來,送你些官家禦賜的茶葉和香料,福兒想你是出家之人,那些俗氣的物事你也看不上,因此帶了這些東西來送與姑姑。”

話畢,便忙去桌子上將那禦賜的茶葉和香料拿來與妙遠看。妙遠看了看,微笑著點了點頭。

趁著趙天福湊過來與自己看她帶來的禮盒,妙遠趁機打量她一番,看她羞意上臉,臉頰上微有緋紅,又沒話找話的說了這許多話,便明白她對自己仍是不曾斷了念想。心中即刻覺著鬆了些,臉上那病色都退下去一分。

略將自己心中的起伏壓下去些,妙遠看著趙天福微微一笑道:“福兒有心了,多謝你■

“你也是,過了年都十六了,還這般貪玩。”趙天福遙遙的指了指潘玉茹,瞥她一眼。

潘玉茹聞言卻將妙遠手抓起撒嬌道:“姑姑,表姐她欺負我……”

“表妹,我到底如何欺負你了?”不等妙遠說話,趙天福先瞪大了眼問她。

潘玉茹搖著妙遠的手嘟嘴道:“她說我的不是,說我貪玩。那意思是說我不是和好女孩兒麼?”

趙天福聞言長歎一口氣,一臉無奈之色。

妙遠看看玉茹,心知這侄女兒雖說已經是及笄之年了,畢竟是小孩兒心性,看她這意思是要人哄她,隨即嗔了一眼趙天福道:“福兒,快來哄哄玉茹,她才將氣你那般說她。”

趙天福搖搖頭,隨即走兩步到潘玉茹身邊兒拉拉她衣袖輕聲道:“表妹,我不該那般說你,你且恕我則個。”

潘玉茹“噗嗤”笑出聲,順手一拉將她拉在自己旁邊坐下道:“我就喜歡表姐才將那般輕言細語對我說話。”

趙天福嘟囔道:“我看你是喜歡欺負我才是,還說我欺負了你……”

潘玉茹聞言低首偷笑不已。趙天福看她那樣卻也無可奈何。

妙遠又與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潘玉茹見已過了申牌時分,便拉了趙天福辭了妙遠出觀家去。這裏妙遠吃了藥重新躺下去臥床歇著。因趙天福今日來,兩人明了心意,她倒覺得心中歡喜,病鬆了些,身子也不那麼重了,這一月多來頭一次能安眠入睡。

卻說第二日正是吳國長公主生辰,來賀壽慶生的皇室宗親,朝中官員甚多。趙天福也叫宅中內侍提了禮品來賀壽。賀壽畢,吳國長公主宅內開筵,外麵坐得俱是男子,後堂花廳中坐著來賀壽的女眷。一眾女眷陪著吳國長公主吃酒席,聽戲文。

因昨日姑姑對自己表明了心意,趙天福今日來吳國長公主宅中吃酒筵興致頗高,再有潘玉茹又殷勤勸酒,她不免多喝了幾杯,筵席未完,便已是醉了。潘玉茹忙把她扶到自己的寢殿中歇息。

這一日來吳國長公主宅內的女眷極多,潘玉茹陪了趙天福一會兒便去前麵幫著嫂子每招呼人。趙天福睡了一個多時辰左右卻是醒了。醒來後微有酒意,坐起來四麵一看便知是在表妹寢殿中,想起她昨日說要帶自己去玩個甚稀奇的玩意兒,看外頭天色將黑不免想到今日自己這一醉,那甚麼稀奇的玩意兒是玩不成了。

發了一會兒愣,趙天福從自己衣襟中將自己貼身戴著的昨日姑姑送的那麵玉虛觀的玉牌拿出來,握在手中愛不釋手的摩挲,看得眉開眼笑。忽地,心中湧上一個極強的念頭,想去見一見姑姑。

於是趙天福起來,下床來穿好鞋,出了表妹的寢殿一徑往外頭去,到宅子門首時與那看門的內侍說若是潘玉茹等會來找自己,便說與她聽,說自己回宅去了。那內侍應了,趙天福方到外頭上了自己的馬車,卻教趕車的內侍將車駛到屏山去。

憑著妙遠給她的玉牌,趙天福極順利的到了屏山腳下。教趕車的內侍在山下等著,趙天福蹬蹬蹬的踏著山道上的石梯,往山頂上的玉虛觀而去。

到了玉虛觀門首,天色已完全黑下來,小道姑敬修正要來關道觀門,冷不妨見門首立著一個人,倒唬了一跳,嚇得輕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