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殺,棋局已剩。
皇帝滿意的對著雲王一拱手,“承讓承讓。”
雲王大呼上當,一臉的惋惜。“二哥,你這是聲東擊西啊,我認輸還不行嗎?”
君臣在點了檀香的小廳裏相對一笑,各自端起麵前的茶水,一飲而盡。
夏日的天黑的晚,吃過晚膳,太陽還在天邊戀戀不舍的半走不走,欲留不留。
雲王沒有坐車,自己沿著宮牆,數著地上的青石磚塊往外走。
晚膳吃的有些積食,這麼走一走覺得很舒服。
“三哥,三哥你等等。”提著裙擺,身後跑來一個天真的小姑娘。
“我以為是誰呢?這不是浮生郡主嗎?怎麼?多日不見三哥我,就已經這麼迫不及待了?”雲王邊說邊在那小姑娘的臉上捏了一把。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好像是要問出點什麼莊重的事情一樣。
“是,三哥,我都迫不及待了,你什麼時候娶我?”浮生郡主一出此言,雲王腳底一軟,扶著宮牆忙站直了身子。
這浮生郡主是先皇在世的時候,從某位功垂不朽的將軍家裏收進宮的。將軍家一家全體戰死沙場,為了保住這唯一的一朵小花,老皇帝仁慈的將她接進了宮,還封了郡主。
小郡主自打見到雲王的第一眼,就立下宏偉大誌,誓死要嫁給風流瀟灑,七歲就會偷親小姑娘的雲王為妻。
這個念頭不僅沒有隨著兩個漸漸懂得男女有別的小娃子長大消弱,還有越演越烈之勢。
浮生郡主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思思念念的就要成為他雲王的王妃,為此還幾番三次的難為了禦醫幾次。上過吊,結果繩子斷了。割過手,結果刀子鏽了。服過毒,結果拿錯藥了。最離譜的是投過井,正巧那日井底有人清理雜物,當了郡主的人肉墊子。老皇帝被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娃搞得年紀輕輕就歸了天,隻對繼位的太子說,“隨她去吧。”
所以,浮生郡主的鬥誌就隨著那駕鶴西去的祥雲越發的膨脹。逼得雲王十歲就在宮外自建了府邸,獨自過起了小日子。
說來也怪,本來見到浮生郡主就像見了鬼一樣的雲王,自打搬出了皇宮,性情也來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每每見到浮生郡主,不再是避之不及,而是刻意的逢迎。這讓芳華正茂的小郡主,依稀看到了自己勝利的曙光。光天化日的就表白這種事,也就成了吃飯喝茶一樣平常稀鬆的習慣。
雲王攏了攏她跑的有些亂的發絲,將一小綹別到而後,揉了揉她的額頭,“等你再長大一些,三哥就娶你。”
浮生郡主挺了挺胸脯,雙手叉腰。“三哥,我長的還不大嗎?”
雲王笑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拍了拍小郡主的肩膀,“大大大,不過,三哥說的是這裏。”
指尖按在浮生郡主的心口處,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那裏麵的小桃子跳的多麼的迅猛,好像要立馬奔出來似的。
浮生郡主畢竟隻有十六七歲,又是養在深宮的金絲雀,這樣深奧的話,沒有人和她說過,等她慢慢想明白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準備睡覺了。
唉,又讓他跑了,下次,一定讓他親口說娶我。浮生郡主暗暗咬牙發誓。隨即一隻腿搭在薄被上,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和浮生郡主一樣的是,此時的雲王,也趴在一張大床上準備休息。
身下的大床是今日新送來的,和進貢給皇帝的那一張,一模一樣。
給老孟的信函裏說,不管那國丈是去鹿鳴國幹什麼,一並打聽清楚。他要是買東西,就照著他的東西一一買回一件來。他要是說話,就把那些開了口的一個一個的問清楚。總之,監視的有多細致,就監視多細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