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的物事(3 / 3)

所以,飛天的形象一早就銘刻在我們的壁畫上,飛天的意象一早就烙印在我們的藝術裏,天地是沒有阻隔的,目接四仞,神遊萬裏,這就是中國哲學根之所係,也是中國版本質的浪漫。

仰望的瞬間,風鼓動著什麼?滿天的喝彩都是歲月齊齊拍響的鼓掌嗎?過了多少年,又過了多少季?滿天的星光在飛,是前世今生眨動的眼睛嗎?

傳統的文化被濃縮成標誌和符號,被高科技玄幻奇妙地展現和表達,不可思議的結合,不可思議的相映生輝。此刻,五千年的風和雨,都變成了繁星點點、煙花爛漫。

一個人的生命距離這場慶典有多遠?好朋友的兒子就生在八月八號,十年前的今天,多倫多夏季的陽光也許沒有帶給HAOWOOD這個夢。十年後的今天,他成了鳥巢裏一飛衝天的和平鴿,他在開幕式的現場裏盡情歡呼。他在北京的歡樂人海裏打滾,他不會寫中國字,但他會說中國話,他著迷於有關中國的故事。

五千年的月光,拚起了今晚銀白的五環。飛天把它撿起來,掛到天上,讓所有的人仰視,我和你的仰視,都是真誠的浪漫和純粹的飛翔。

楊利偉的太空漫步,李寧的空中奔跑,都是世上千年的接駁,緊趕慢趕,不停地跑,終於跑到了現在,衝天的火炬終於被點燃了。

肯定有什麼從始生長,肯定有什麼被一再確認,肯定有什麼從始走向夢的彼岸。

今晚的感動會一直追逐著我們,追逐著每個日子,追逐著每一種收獲和失落,追逐著淚水或者笑容。很多熱鬧和繽紛都不一定能記住,但肯定有一個字是忘不了的,那是生命之泉,渴了就去舀一杯,疲了就去濯一把,那就是一個“和”字啊。和為貴,那是尊貴、名貴、昂貴,亦是貴重之貴。不一定得意盡歡,不一定飛黃騰達,那就和自己的人生達成一種平和的協議吧,和氣生財,和平誕福,平平和和的一輩子,也是踏踏實實的一輩子,所有人都有幸時,家國亦都有幸了。

原就是要天人合一,原就是要和諧為本。

給兒子取名的時候,就心心念念了,所以他叫天一,天人合一,自然、諧和、純樸、本真,所以他和我的夢想一起生長。越過了青黃不接,越過了黯淡無光,看著活蹦亂跳生龍活虎的兒子,我看到了夢想在落地開花。

老去的母親,名字中就有一個“和”字。八十年的光陰,她的皺紋和白發,已經烙下了這個字的神韻。就這麼一個發音並不嘹亮的字,撐了她一輩子,也撐了一個家一輩子。貧窮的時候、動蕩的時候,傷神和輕鬆的時候,一個天天被家人念叨的這個字,帶來了多大的安穩,熬熬就過去了,一切都在期盼中好起來了。

一邊是一個小小的家庭,另一邊是一個大大的民族,就這麼一個字,一切都可以融通團結在一起,一切都可以巧妙地平衡在一起,它的一方通往尊嚴,另一方連著平安,三足鼎立,這個世界就安穩了,這個地球就平和了。

中國的巨幅畫卷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打開,我們每個人就在心裏再把它慢慢地卷起來,隨身帶著,去哪都不是問題,這是每個炎黃子孫的護身符,這是每個熱愛中國文化的人的精神寶典。天地大美,都在裏麵了。我們把它樹立在時間的軸線上,太陽一樣地升起在我們的前方。百年承諾

一、風在吹

每一年的今天,火辣辣的太陽如約前來,在大地的豐碑上,再一次,映照著你的名字。

風在吹。在晨曦和晚霞的瑰麗裏,鐵錘與鐮刀的旗幟,緊握在你的手中。你向東而立,站在共和國古老而又瘡痍的土地上,舉起神聖的右手,這一刻,也托起了百年的承諾:解放自己,解放人類!

那聲音呼嘯而來,在曆史的隧道裏,碰撞回鳴。這是你的信仰,如同一團火炬,在你深邃綿長的注視裏,從此點亮了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的期盼,從1921年開始,直到今天……

歲月的紅色年輪,從此刻下了你的名字——中國共產黨,百轉千回,盤旋向上。

這裏,彙聚著金沙江的怒濤、黃河的激流;這裏,流淌著井岡山的清泉、延河的乳汁;兼容五湖四海,放眼大洲大洋。跨過長江,穿越珠江,在南海之濱,在中國南之嶺南,就在這裏,你在世紀之交的潮頭迎風而立,再次揮舞鐵錘與鐮刀的旗幟,以大海一樣的胸襟和遠見,打開了麵向全球的大門,被世界頌揚。

從此,珠水雲山,春天的故事播撒了希望的種子,這是民族複興的春天,這是嶺南騰飛的春天。

就在這裏啊,開花散枝,芬芳四逸,木棉的紅豔預示著興旺,白蘭花的清香傳送著安定。

二、前行

旗幟不再僅僅是曆史的記憶,時代在不斷刷新著這鮮紅的色彩。

曾經,星火燎原把漫漫長夜燃成灰燼,鐵錘和鐮刀的旗幟招展出黎明的曙色。

那時,東方初升的太陽,是共產主義的勝利,是人類追求和平與美好的勝利。

如今,和平與發展,是世界與全人類的責任,無論階層,無論黨派,擔當就在肩上,使命義不容辭。

於是,你再次出發,帶領人民重新尋找。在西部,我們共同發現大開發的新路;在北方,我們去力挽振興奮起的狂瀾;在中部,我們探索崛起的高度;在南方,在大海旁邊的嶺南,我們去尋找更上層樓的路徑。

時光如梭,征旗獵獵,你的承諾,留在日出日落的穹窿裏:和平與穩定,發展才是硬道理。

三、守護著是美麗的

守護著是美麗的,守護著更是永恒的,承諾是信念,更是義不容辭的擔當。

救民生於水火,祖國的利益應該高於一切。

解民困於饑寒,民眾的利益更應該高於一切。

在沒有英雄的時代,你依然出現,救死扶傷,行俠仗義,用平凡,在目迷五色的紛亂中,標舉出不平凡。

在沒有孺子牛的時尚中,你依然以另一種傳奇,負重前行,擔當要承負的一切。

在拜物重利的潮流中,你還是甘願燃燒自己,真情奉送。

不然,我們芸芸眾生,我們所有的依賴與托付,何以雙手交到你的手裏,何以感動,何以熱愛,何以對美好的生活充滿期待。

也許,你的名字該叫先鋒,在南廣州蜿蜒伸展四通八達的地鐵軌道上,鋪設下科學與文明。

也許,你的名字該叫表率,在新機場發動機的轟鳴裏,你要和世界一流的航空樞紐比賽,我們聽見你追趕世界的腳步。

也許,你是設計師,在大學城,描繪起未來智慧的藍圖、知識強國的前景。

也許,你是未來新農村中心鎮的耕耘者,在希望的田野上,種植下城鎮化舊貌新顏的新生活。

是的,你的名字就叫鍾南山、馮尚義、胡中貴……

四、呼喚

驕陽似火,今天是你的生日。世界在注視,我們在聆聽,夏季的風,回響著你的名字——共產黨員。八十五年的稱號,八十五年的昂然挺立。

我們用那期盼已久的春韶、守候多時的秋露,我們更用生活曆練的耐心,人生打磨的信心,和你一起,把這個光榮的稱號,把你的名字再一次擦亮。

全是為了,春華秋實,名副其實的先進性,永遠鮮活:生命力、感召力、活力、創造力,全賴有你。

全是為了,新鮮如昨:核心的意義、堡壘的效果、排頭兵的價值、表率的作用,全賴有你。

為此,我們願意仰視。從此,我們一直守候。

向你,共產黨員這個稱號,向你,八十五年的持守和奮進,向你,對道義與博愛、使命與責任的擔當,致禮!母親絮語

給天一取名字的時候,是因為我們與寧波的藏書樓天一閣有緣,更因為我們崇尚中國文化中的天人合一、人道與自然諧和的理念。

所以,我們也寄望天一的成長,能與這樣一種生命哲學中的信奉諧和,在孩子一天天長大的時候,我們也跟著他一起往前走,去再次領略和見證生命與成長的奧秘。

上了初二,天一仿佛是一夜之間長大了,像一棵憋足了勁一下子就拔高了的小樹,和他比肩而比,他已經高過近1米7的我了,聲音也變得厚實粗放了,走路的步態也穩重起來,乍一看,已經真的是一個小大人了。

天一的懂事則是在不知不覺中流露和成形的,他開始知道要關心父母,關心家中的老人了,每天中午打電話,已經懂得知冷知熱地問候,出門在外,更是不斷叮囑我要注意身體、注意安全,我開玩笑地和他說:你怎麼把我教你的那一套,原封不動地販賣回來了。他則很自得、很男子漢地拍拍我的肩膀。

天一的判斷和知解,卻是隨著他的閱曆和閱讀一起成長的。出乎我的意料,他越來越喜歡魯迅的作品,課餘或假期,他一個人先後跑了幾趟圖書館,分別借了七八本魯迅的專著,我帶著奇怪和不解和他交流,他明確表示,就是比較喜歡魯迅的批判與正義的精神,除了同齡人的讀物,天一寄望課餘閱讀能幫助他認識和理解這個世界,我自然暗喜,寄望天一保持這種自發的銳氣,繼續保持對世事人生理性的、深入的認識。

有意思的是,在比較匆忙粗疏的一日三餐裏,天一竟然培養了對美食的興趣,看著他麵對美味佳肴的開心樣子和津津有味、心滿意足的吃相,我真慶幸他在日後勞作的人生裏又多了一種難得的樂趣,吃好和活好,都是多麼有意義的事情啊。

喜歡運動的天一對於什麼球類都有興趣,連續幾個假期,給他報什麼球類班,他都玩得很投入,運動和健康、開朗總是聯係在一起,陽光的生命就有足夠的耐力往前趕路、走向理想。雖說他喜歡音樂,而且有時走神,然而期待他能全麵發展,我們就隻能鼓勵他,喜歡音樂已經是走近了真善美,他五年級就考過了業餘鋼琴十級,我們也是引導他將音樂作為怡情養性的源泉吧,所以他的房間裏後來又有了吉他、薩克斯風等樂器。

天一的同齡人琳琳和升仔這樣評價他:天一很直,很酷,很有型,不猥瑣。正直、自然、保持獨立,這多好,希望他的個性成長和他的名字一樣,天人合一,相諧相長。感謝世界上所有的事物

這一天,竟在不天天回去的單位裏,有門衛喊我收快遞,黃埔區業餘作者的作品集厚厚的一摞就拿在了手裏。

這一天我在新單位發現了一些新變化,周圍的環境在不那麼陌生中有了些新的親切。我碰到了更多微笑的麵孔,我嚐試著把手伸出去,去握住有緣的對方,我迎向兩位同事訴說的雙眼,表達了該有的誠意和關注。

我希望能接住彼此的善待。在擦肩而過的人海中相遇了、相逢相處了,然後,近了,或者又遠了,最終,彼此還是要走散的,或許,從此不可能再回頭了,所以,無論什麼,最好都要感謝,要寬恕,要珍惜。

一個經曆過大悲大慟的長者告訴我,真正的善良,就是包容一切,真正的善待,就是珍惜一切,真正的美好,就是欣賞和從容。

我掂了掂手裏拿著的書稿,這些不曾謀麵的黃埔區的文友,他們把所有的用心和期待,都放在與文學的感應和書寫裏,他們渴望收獲的,也許就是和文學在一起,用心在一起,在生存過日的種種消耗中,千辛萬苦之後和文學相握的手還是在一起。

這些文友,各自的職業不同,在他們題材筆法各異的真誠的書寫裏,其實是以另一種方式在傳達各自的心聲,而最終的告白依然是,這一切都讓人記得也值得。

這一天,我開始讀這部業餘作者的文集。我在汲取一些非專業的柔韌的執著的力量,不為功利,也不在乎喧囂,默默地供奉著自己心中的願望,也許跟生存無關,卻是跟精神相係。書寫的力量從來不能小覷,在物質化的時代裏,他們並沒有把一切都交換出去,還是跟自己的精神相守著,把對文學的熱愛供奉著,欣慰,或者歡喜,甚至是充實就會降臨。

“我精神的眼睛是純淨的,心中毫無怨尤。”對文學的守望中,我能感受到黃埔人內心的這種種狀態,這是一種建立在自覺追求基礎上的書寫。

在這種追求裏,就像回憶自己的童年一樣去想望去期盼著世界,就像愛某種稚拙美好的事物那樣去熱愛著這個令人百感交集的世界,然後,在書寫裏力圖去穿越它、領悟它。

黃埔的文友,用力去感謝世界上所有和自己相遇的事情,不論好壞,一一感悟,一一記錄。這就是藝術創造積累的前提,也是感受提煉必經的磨礪。然後化作文字,也就化作了淨化內心與澄清世事的一股清流。

這一天似乎有點另外的特別。

同事送我回家,T和X很是細心和周到。

負一層,光線瞬間收斂,車子駛進去,隻有沙沙的車輪聲。突然,不期而至轟然炸開的談話聲,驚醒了眼前的昏暗。清一色,都是穿著工裝的清潔女工,正三三兩兩地從地下停車場的柱子後麵閃出來,熱鬧地談論著什麼。哦,這原來是她們的地盤。

負一層,清潔女工在她們的這個空間裏如魚得水,旁若無人,因為開心,也因此而熱鬧。

像一束車燈照亮了前麵的方位,也許吧,每個人都有適合自己的空間,呆在那個相諧的位置上,也許就快樂自在了。這跟旁人的理不理會,好像都沒什麼幹係。如同光束之外的暗黑,並不妨礙照明。

想起那次的經曆,回家上樓時,禁不住按了三十層的號碼,電梯把我帶到上麵,走廊上的窗戶,被封固得隻留下一條縫,而風仍然很大。俯瞰下去,地麵上的車、人、小區邊上的河流、繞河而築的木棧道,高有盈丈的樹木,全都成了縮小版,人渺小到不成正常的尺寸。一切霎時間不真實起來。不知道住在高層的住戶,每天是否都有雲端漫步的錯覺。

高與低,是否都會讓人不勝其負?還是,一切僅僅是接受的適應,因為適應與否,也就帶來了心態上的差異,麵對了,也就坦然了。負一層也好,三十層也好,都不過是正常的存在。

事先沒有預感,這一天還額外的有著這樣的特別。

接了一個多年不見的朋友的電話,把一些沉落的事情勾起了一些,帶動起一些煙塵或者光亮。歲數的疊加,閱曆的堆壘,往往把人的意氣和衝動一點一點地研磨,不再輕易激奮,而是平和衝淡多了,如期而至的世事人生,該發生的總會發生的,該出現的總會出現的,那就麵對,以及承受吧。

隻有內心深處的有些東西,全然不會被輕易改動,也全然不去理會時光的侵擾,該固守著,該偏執著,該一往情深著,全是渾然忘我的,也是忘記身外紅塵的。

如同一個比喻,多年裏在挖一個隧道,突然就透出光來,突然就豁然開朗了,那一頭通向另一個地方。此時,在想著這些問題,在再讀了一次這份被友人推薦要讀的遺書,內裏所傳遞的一些心息就這麼把生與死的觸動都化解了。

溫情與通透,竟然就可以麵對這些舉輕若重的對決,當所有的東西都即將成為身外之物時,什麼最重要呢?也許是生命,然後就是情感,尤其是心中那份放不下也不必放下的大愛,愛所有的際遇,愛所有值得帶走的關於人事的體驗與記憶。

我在思索中摩挲著這些帶有質感的文字,這可是在無奈中仍然握牢感念的文字,所有的表達,都是對來這世上一趟的感恩。觸動有時是噴湧而出的,靜靜地讀著,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它讓很多很多收掖起來的感慨有了宣泄的出口,感傷,其實不過是說出了自己想說而沒有說的話,重溫著自己也曾經曆的體驗。

很多時候,身不由己的,我們已經把幸福物化的同時,也把它量化了,它成了物質的天平,而不是和人性的相濡以沫有關的。

可這份遺書卻這麼寫道:“幸福本身也很可貴,但我更感激不盡的是,他們把我培養出能感受到幸福的能力。”“我好愛自己生活的這個世界,這樣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種幸福。”

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就化作了幸福的氣息,就成了幸福的指數,就在呼吸吐納的感受裏。不可思議的人性,也是不可企及的對神性的趨同。沒有回頭的離去時,把所有的感念都留下了,大愛的臨終之言,然後就化作大善了。我們感知到活著的幸福嗎,還是感知到經曆與承受其實是可以最終化解為幸福的。

“我在的人生當中認識的不算少的人們,無論影響是正麵或是負麵,都是構成‘今敏’這個人的必要成分,我要感謝所有的邂逅。”這是否等同於一種信念的執守呢?也許無關於宗教,可是卻以一種宗教的情懷,理悟著生存的所有得失,原來,所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是值得以加倍的敬畏去禮遇、去道謝的,無論好與不好,無論是得是失。

我不知道什麼樣的修煉,才能達至這樣的一種心境,是否人至將歿,其言已善,還是,原本人的內心裏,都該有一種強大的力量,麵對去來,麵對生死。所以,遺書的主人才會這麼的依依不舍、真情畢現,“我要懷著對世上所有美好事物的感謝,放下我的筆了。”

今天發生的事裏,該在精神性上有些什麼樣不同尋常的關聯吧,黃埔文友們的書寫,和這份遺書,都在表白——“就在自己選擇的世界觀中活下去吧。”這是一種多麼強悍的選擇,也是多麼柔韌的堅守啊。所有的對錯,就在於自己的認定,所謂的癡絕,有時候呈現的就是這麼一種義無反顧。真正熱愛生命的人,就算在告別生命的那一瞬間,也是心懷仁愛的。這就是離去的溫暖。充滿感激地麵對生命的最後歲月,這一定是內心純淨而帶來的剛強。

“有微風吹過的那天,那就是我來看你了。”可以想象,這樣的溫情如天如地,承載著生命短暫的旅途,來了或者走了,原來也是一件可以慶幸的事情,以不同的形式,向存在致敬,或者再見。

隻有這樣的心胸,我們才會由衷地珍惜,珍惜和一切的相遇,珍惜和一切的相守。隻有這樣,世事人生,和自己、和他人的關係,才是和諧的,也才是值得回頭的,“真不知道該說是你們支撐了我,還是拯救了我。”相互的成全與對應,也從此才有了彼此相助、彼此救贖的可能吧。

如同文學與精神,物質與存在,感念與化解,活著與離去,福與禍,喜與悲,其實都是在相互作用的。差異或者高下就在於,我們有足夠的胸懷與誠意,感謝世界上所有的事物嗎,無論好壞?感恩我們與其相遇相逢嗎,給我們磨礪或者成全嗎?

一本厚厚的文稿,一二司空見慣的瑣事,一封寄往天堂的獨白書,這一天跟別的那一天或者沒什麼不同,也許殊途同歸,不過都是在提醒我們,是否應該相信,在每個人的內心裏,一定會有一些崇高的東西,一定會有一些高尚的意識,無論是否流星一般地劃過,或是火苗一樣地在閃爍著,在那個特定的時刻裏,會給你帶來溫暖,讓你萌生出一種念頭,其實活著,好好地活著,還是應該有意思甚至是有意義的。

我們會慶幸我們與所經曆的人與事相遇嗎?我們會珍惜命運吩咐不要輕慢的事情嗎?我們能領略到把愛給了別人,就能收獲到歡愉的滿足嗎?

從此以後,也許我們會的,至少會有一種自覺的意識,即使沒有信仰,可信仰的念頭會讓我們向往天堂,而遠離地獄,去從容麵對,現實會把我們留在哪樣的生存空間裏。善待精神的願望,善待人與事,善待今天和明天。

因為我們所遭遇的這些光源,會使我們暫時沒有了陰影,就像背後有了太陽,就可以把我們籠罩在一種沒有汙濁的光亮裏,純淨、溫暖而又透明,我們每個人,也因此而明亮起來,也因而充滿了活力與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