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胡小慧在醫院住了三天便出院了。她一回到家裏，便往洛杉磯打電話，向她爸媽報喜。李虹接了小慧的電話，欣喜地提醒她：“你千萬要注意保養身體，不要累壞了，競選的事，暫停一兩個月，等恢複體力再說。”繼父胡思明也激動地問：“男的叫什麼名？女的叫什麼名？”小慧欣喜地告訴他。胡思明連聲歡呼：“文龍，文鳳，好名，好名！”小慧掛了電話，又撥電話給她的生父何富。何富接到當了外公這個喜訊，欣喜若狂，但也擔心女兒為競選市議員而忙壞身體。他憂慮地問小慧：“你競選市議員的事怎麼辦？你應付得來嗎？”
小慧明白生父的關切，便安慰他說：“爸，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這就好，”何富說，“有考慮找個保姆嗎？”
“我們正在找。”
“要不要我幫你找找看？”
“不用了，我們已經麵試了幾個人，已經有人選了。”
“如果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隻管告訴我，我一定盡量想辦法。”
“謝謝你，爸！”小慧掛了電話，又撥電話告訴餘念祖、吳仲雲、劉珍、李俊賢等朋友。他們都向她道賀，每個人都說：“早知道了，是詠梅告訴我們的。”他們笑問她何時何地擺滿月酒。
“我和大衛商量過了，我們在舊金山的親戚不多，所以，下個月15日在漁人碼頭的淘金餐館擺一個小型的滿月派對，請朋友們來熱鬧熱鬧。請柬過兩天就發出去。”小慧回答道。她剛把話筒擱下，門鈴響了。她把大門打開，見一個中年婦人笑眯眯地站在她的麵前。“是曾太太嗎？”婦人問，接著又自我介紹說，“我是張媽，是你們請的保姆。”小慧領她進了門，帶她到臥室見兩個孩子，他們都睡著了。張媽看了，笑容滿麵地說：“好可愛的一對孿生兄妹！”小慧指著床的左邊告訴張媽：“這是文龍，右邊是文鳳。你記住，文龍左手戴著一串藍色珠子，文鳳右手戴著一串彩虹珠子，別搞錯了。”小慧又告訴張媽文龍、文鳳兄妹倆所穿的衣服、鞋襪的存放衣櫃。然後，她領著張媽進了廚房，懇切地對她說：“你在麵試時說過，中西餐你都會做，我們習慣在星期一、三、五、日吃中餐，星期二、四、六吃西餐。如果我們請客，我們會提前告訴你有多少人來。你有什麼問題，需要什麼，隨時告訴我，我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小慧說罷帶張媽到為她準備的臥室。“好大的一間房呀！”張媽欣喜地說。小慧向她解釋說：“我給文龍、文鳳喂母乳六個月，之後他們就搬到這裏和你一起，由你負責照顧他們兄妹倆了。”張媽說：“這個我知道，我們在麵試時已經講得很清楚。我的孩子都長大了，他們都有他們的世界，我管不了他們也不用他們來管我。我先生早逝，我把我們兩個孩子撫育成人，也算盡了我最大的心力了。我也會盡心盡力照顧好文龍、文鳳兄妹倆。”
小慧把500美元現金交給張媽，說：“這是給你每月買菜用的，如果不夠，你隨時告訴我。”
“我會記好賬目，先試一個月，就知道夠不夠了。”張媽說。
餘榮祖帶韓筱雯到榮記小館，向她介紹現在的老板王先生。王先生接手經營榮記小館後，除了原有的西餐外，他又增加了幾道中餐，都是快餐式的經濟碟飯：甜酸咕嚕肉、湖南臘肉、豉椒雞丁、菜心牛肉、魚香茄子。這幾道菜都很受附近廠房員工的歡迎，午餐時特別繁忙。餘榮祖和韓筱雯下午2點到榮記小館時，已經過了餐期。侍應生清理好了餐廳，已經下班。王先生滿頭大汗從廚房出來，一邊抹汗一邊對韓筱雯說：“你做過侍應生嗎？”
“在西餐廳做過一年，中餐館做過半年。”韓筱雯回答道。
“為什麼辭職不幹了？”
“不是辭職，是被裁員。”
“你在這裏的工作時間，餘先生都跟你說清楚了嗎？”
“說好了，正適合我。我下午3點有課。”
“我們這裏隻有早午餐，早上7點至9點，中午11點至下午1點這兩個時段特別繁忙。”王先生說完把一份餐單交給韓筱雯，叫她拿回家讀熟，星期一早上7點上班時就會得心應手了。韓筱雯接過餐單，對王老板說：“王老板，我有個請求，不知道該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