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手裏,恐怕就再也見不到許安華了。”
李玉函頓住腳步:“怎麼說?”
“你今天走後,我就一直琢磨。許袁碩膽小如鼠,又好大喜功,恐怕就是有人拿刀逼在他的脖子上,也不敢公然和警察叫板,他巴不得偷偷摸摸地就把錢拿到手。是誰給他這麼膽子的?還是說,其實許袁碩根本就不知道這麼回事,他又被人利用了?”
白昂說這話時,那雙漂亮招人的眼睛輕輕地掃著李玉函。
“要麼他就是被人攛掇,一時糊塗才幹下這種事,可等他清醒了,反應過來,以他的個性,他能不害怕,不膽怯,不想辦法躲起來嗎?一個人若真想消失匿跡,你覺得有多困難?”
李玉函說:“可幹爹現在還沒有回來。”
“對,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
白昂看了一眼在沙發上熟睡的張猛,停下話頭,將白粥擱在茶幾上,脫下呢絨睡衣披在張猛裸-露在外的肩膀上,又見張猛即使睡著,也深鎖眉頭,不禁自己也緊皺了眉頭,食指輕輕為其撫平。
這才輕聲說:“我們去書房說。”
這時,門鈴忽然響了起來,李玉函去看門,來人正是新任領隊汪晴川。
書房裏。
白昂坐在許安華平常坐的翠綠色按-摩-椅上,繼續方才的話題:“如果許袁碩害怕了,那麼他應該早就露出馬腳,還留著許安華幹什麼?找個機會把他偷偷摸摸地放回來,神不知鬼不覺不就行了?”
“可是很奇怪,沒有。”
“他隻是想要錢,我給他就是!”李玉函說。
“他是想要錢,可有的人卻想要許安華的命!”
“……”
李玉函怔住。
白昂正待說些什麼,汪晴川忽然開口說道:“許先生已經失蹤兩天一夜了,你覺得許先生生還的機會有多少?”
他這就話問的是李玉函,白昂不再開口,而是靜靜地看著李玉函。
“可是……今天我還聽到幹爹的聲音……”
白昂從椅子上站起,緩緩走到李玉函麵前,他隻是覺得李玉函太過樂觀,也知道李玉函隻是不願意麵對那可怕的另一個可能。但是,誰能保證許安華就真的能回來呢?如果許安華有任何萬一,李玉函就是唯一能夠撐得起許氏集團的人。李玉函必須要做好心理準備!
“跟你打電話的人,和許袁碩的聲音是同一個嗎?”白昂忽然發問。
李玉函一怔。
“不……不是一個人。聽聲音,很囂張,很……”
“很像那些劫匪的頭目?”
“對。”
白昂深吸一口氣,“如果說還有一個可能呢?許袁碩想要錢,正好被那個劫匪頭目攛掇成功,可劫到了許安華,許袁碩這個想要分一部分錢的人就成了劫匪頭目的障礙,他不是沒有膽量收手不幹,而是根本就沒有能力。因為,局麵已經不是他能夠控製的了。”
“你什麼意思?”李玉函瞪大眼睛,在他一貫麵部癱瘓的臉上,很難像今天一樣將情緒表現的如此外漏。
白昂靜默。
汪晴川推了推眼鏡,他沒有白昂的心理負擔,不用擔心李玉函接受不了。他直白而殘忍地說:“他們很有可能已經內訌。許先生……可能……”
“不會的。”李玉函說,“我今天還聽到幹爹的聲音,他很健康,他很有活力,他說了一聲‘他-媽-的!’,他還罵了那個綁匪……”
汪晴川沉聲說道:“李先生幫過我,我總不會騙你。實話說,來這之前,我得到城郊的消息,許袁碩被人發現死在他常去的那家天使之翼地下俱樂部,就連他的小情人也被亂刀砍死。”
“這種狠辣熟練的手法,分明是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