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段(3 / 3)

李大佬一指地上的人,光頭小子便如同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般,仿佛收到了無線電信號,從褲袋裏拿出一支銀色寒光的小刀。

這枚小刀道上的人幾乎人人皆識,隻需輕輕一合,便如邢台鍘刀一般應聲而下,將小口中的物事一斬兩半。

通常,斬的是手指。

他在許安華麵前停下腳步,低頭,似乎是在選擇何意的手指。

“小指。”

李大佬道。

光頭便蹲下,捏起許安華的右手小指,放進了鍘口中。◢思◢兔◢網◢

許安華意識模糊。

小弟們皆噤聲,四周死寂一片。

光頭食指和拇指一合。

“哢嚓”一聲,鍘刀應聲而下。

“啊啊——!!”

驚心動魄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獻血漸在光頭的臉上,脖頸上,他也不管,而是認真專注地擦著那枚結構特殊的小刀。等擦幹淨了,才默默放回口袋,將那枚浸滿鮮血的小指由食指和拇指捏起,保持著這個姿勢起身,不動了。

直到一名小弟回過神,驚懼非常地捧出手帕接過手指,包好後,已是臉色慘綠如菜色。

“老,老大……”

“行了,不用給我看,找個漂亮的盒子,明天送給那個姓李的小子。”

“是,是!”

許安華被緩緩拖回小房間,所過之處劃出一道長長的觸目驚心的血痕。

“啐,真晦氣!還得我們來收拾!”

一人說著,朝許安華啐了一口,大概覺得朝一個死人生氣更加晦氣,便怒氣衝衝地找來抹布,趴在地上,將全身力氣發泄到那道血痕上。

要不是老大說必須把證據全部抹消,誰會幹這種事情?

鐵門關上。

屋外似乎沒了動靜。

趴在地上的許安華忽然睜開眼睛。原來他跟本就沒有暈過去!

最初骨頭斷裂和血肉的撕裂感仍未褪去,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手指血液的不斷流逝而愈加疼痛,不斷挑動著許安華的神經。

“這樣也好。”

許安華手撐著身子緩緩從地上坐起,疼痛反而可以抑製自己的困倦,疼痛可以讓他因饑餓而遲鈍的思路更加清晰。

許安華咬住上衣一角,左手顫巍巍地握住,用力一扯,手上的血跡和汗液卻使得手一滑,衣角從手中滑出。

許安華胡亂在身上抹幹淨了,再次用力一扯,如此反複幾次,終於漸漸將衣服撕開,撕出一塊寬大的布條。

右手小指的傷口在涓涓淌血,一刻不停,許安華臉上血色全無,慘白一片,知道這樣下去,即使自己能等來救援人員,那個時候恐怕自己早就流血過多而死了,而李大佬打的也正是這個主意。

容不得多想,許安華將撕下來的布條猛然按在傷口的位置。

“唔——!!”

許安華克製住自己叫喊的衝動,緊咬牙關,一道鮮血從嘴角緩緩淌出。再痛再疼,也不能叫出聲。這是許安華最底線的驕傲。

小心為自己纏上布條,黑色的布條顏色漸漸加深,逐漸溼潤。

包紮完畢,許安華才仰頭喘熄,額上冷汗涔涔,麵上死氣沉沉。

就在今天上午,許袁碩“如約”前來羞辱和教訓自己,可他來了,卻再也沒有活著出去。

許安華從鐵門的門縫裏偷窺到,許袁碩和李大佬起了激烈的分歧,李大佬二話不說,掏出槍,一槍就打中了許袁碩的後腦勺。

許安華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感覺。

他知道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但他仍然希望自己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