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事情,卻隻記得她救完卓一航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斜眼看到屋子的擺設,她的眉頭不禁又皺了起來,房間裏一片大紅色,窗戶上,門上,大床上,梳妝台上都貼滿了大紅的喜字。

她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似已猜到了什麼,卻又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

門口傳來了吱的一聲輕響,晉南硯走了進來,他坐在她的身邊輕輕的問道:“荷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葉知秋低聲問道:“我怎麼呢?”

晉南硯答道:“你昨晚上為卓一航解毒的時候中了毒,你已經在幫你解毒了,再過幾天便無大礙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溫柔。

葉知秋的眉頭微微皺起,替卓一航解毒時中毒呢?怎麼可能,雖然她一直在調配那個解藥,可是整個過程她一直極為小心,不可能會中毒。如果真要中毒的話,她去萬毒洞的時候早就中了,不會等到現在。

晉南硯似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釋道:“這一段時間來你一直在奔波勞碌,身上還帶著給卓一航解毒的藥草,那毒性早已一點一滴滲入你的體內,因為你一直強打著精神替卓一航解毒,所以忽略了你自已身體的反應。”

葉知秋低低的歎了一口氣,或許是吧,她的身體這幾日的確有出現了一些異常,她隻道是長途跋涉累的,沒料到毒性已經浸入體內。她又問道:“卓一航呢?我父王沒有為難他吧?”

她暈倒之後,依楚逸的性情,應該會為難他,而他尚未醒來,根本就沒有一點自保之力。

晉南硯淡淡的道:“你暈倒之後,我已派人將他連夜送出了王府,不會有危險的。”他的聲音很淡,卻很醇厚,讓人有一股莫名的安心。

葉知秋提起的心終於鬆了下來,她看著他道:“謝謝你!”她的語氣裏透著濃濃的真摯。

晉南硯伸手把上她的脈,幽幽的道:“你我之間相識這麼長時間以來,你從未對我道過謝,可是今日裏卻因為他而謝我。”淡淡的聲音裏有一抹難言的苦澀。

葉知秋看著他道:“如果是他救了你,我也一樣會替你謝他。”頭暈的厲害,她又有些想睡了。

晉南硯坐在他的身側道:“倦了就休息一會,我在這裏陪著你。”

葉知秋的嘴角露出一抹淺笑,眼睛一合,又睡了過去。

晉南硯如同雕像一般坐在她的床側,明亮的眸子裏是一抹難言的憂傷,他幾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葉知秋,她睡著的樣子恬然而靜美,長長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一樣覆著白淨的臉上,清麗脫俗。

如果能一生一世守候在她的身邊那該多好!他在心裏感歎,心裏卻又泛起了點點苦澀,她的心裏已經有其它的男人了,這一生這一世隻怕是再也容不下他的存在了!

他的心中不禁升起點點懊惱,為什麼那一日不死在煙火城裏,若是早早的死了,他也不用承受這些痛苦。命運和他開了一個又一個的玩笑,他的心承受了一重又一重的煎熬。

他輕輕抓起她的手,她的手指纖長而細美,柔若無骨,輕輕的握在手心裏的感覺很舒服,很溫暖。如果她醒著時候一定不會讓他握她的手吧!

如果一切能重來那該多好!

他輕輕的倚在床柱上,一陣風吹來,雪白的發絲輕輕的飄動,他的眼睛微微合上,連這樣牽著她的手或許他這一生也便足矣。

門再次被推開,是楚逸。

楚逸問道:“荷衣怎麼樣呢?”

晉南硯低低的道:“她中了毒,到現在還昏睡未醒,但是應該沒有性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