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輕歎了一口氣道:“硯兒,都怪伯父管教無方,才會讓荷衣的性格如此偏執,才會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
晉南硯淺淺的道:“楚伯伯不用自責,我倒覺得荷衣這樣的性情很好,愛自己所愛,恨自己所恨,不為身邊的事情所影響,活出自己的精彩。”
楚逸幽幽的道:“她將你害成這副模樣,你還替她說話,你真是一個傻孩子!”
晉南硯淡淡的道:“楚伯伯不用這麼說,我和荷衣之間的事情,所有的過錯都在我自己的身上,與她無尤,是我自己放不開罷了。”
楚逸長歎道:“你父王為了整個南詔連命都能舍棄,而我卻連他的獨子都照顧不好。”
晉南硯淡淡一笑後道:“楚伯伯不用如此,隻是今日裏我卻有一事相求。”
楚逸看著他道:“你有什麼事情盡管說好了,對我不要用求這個字,我欠你們晉家的情已經夠多了,當年如果不是我勸皇上將另一顆蒼生珠也放到岐王府,隻怕也不會出現那一日的慘劇……”
晉南硯看著楚逸道:“我隻想求楚伯伯不要再逼荷衣嫁給我了。”
楚逸一怔,有些怪怪的看著他道:“你不愛荷衣?”
晉南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葉知秋道:“不,我愛她,深愛著她,為了她我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情。”
“那你……”楚逸的眸子裏滿是不解。
晉南硯的嘴角露出一抹淺笑道:“正是因為我太愛她了,所以不想她為難,更不想她因為我而受到楚伯伯的責罰,其實卓世子無論是人品還是家世俱都是上品,楚伯伯又為何不考慮他?”
楚逸定定的看著他道:“你知不知道今日本是你和荷衣成親的日子?”
“我知道!”晉南硯答道:“王妃今日一大早便派丫環到我的屋子裏送喜服了。”
楚逸的手搭在他的肩頭上道:“她如果不是因為昨天晚上替卓一航解毒此刻隻怕已和你拜堂了,而你此刻卻想將她推給其它的男人!”
晉南硯苦笑道:“不是我想將她推給其它的男人,而是她的心裏根本就沒有我,你也知道強扭的瓜不強,我不想讓她為難。楚伯伯也是過來人,你應該也會知道有一種愛叫做成全!”
楚逸淡淡的道:“所以你昨天晚上派人連夜將卓一航送出了守信王府,便是想成全他們?”他的眼裏有一抹蒼涼,多年的記憶也紛至遝來。
晉南硯的嘴角露出淺笑道:“我就知道這一切都瞞不過楚伯伯,沒錯,昨天晚上是我將卓世子送出了守信王府,荷衣的心裏一直對他心心念念,如果等她好過來之後知道楚伯伯早已埋伏好殺手要殺了他,荷衣的心裏隻怕會很難過。”
楚逸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後道:“我實在是想不通你的心裏是怎麼想的,明明愛她入骨,卻還想要成全他們,你怎麼這麼傻!”
晉南硯的眸子裏有一抹憂傷道:“如果楚伯伯也和我一樣,曾經死過一回,或許便將什麼事情都會想通了。因為我給不了她幸福,所以看著她幸福對我而言已是最大的幸福。”
楚逸的眸子微眯,問道:“什麼意思?”
晉南硯淡淡的道:“我在尋寶的途中曾經中過毒,荷衣雖然替我解了毒,但是毒的劑量調配不當,我體內的毒素並未排清,再加上那一日我和卓一航打鬥時動了真氣,當時心情又鬱結沉悶,以至於毒素擴散到我的五髒六腑,所以我的時日並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