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終於再也勾不起笑容的阿悠,就這樣一把丟掉了手中的雨傘,跪坐下`身環抱住自己的身體,狠狠地大聲哭了起來。

仿佛要一次性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一般,聲嘶力竭地哭喊著。

呼嘯著的大風很快將她鬆開的傘卷走,就在它即將飄搖上天之際,一隻潔白且尚顯稚嫩的手伸出,那在風中搖搖擺擺的雨傘如同被按下了靜止鍵,而後如同四月枝頭的花瓣般緩緩墜落,落入了那隻溫柔的掌心。

即使在風雨天氣依舊一塵不染的素雅身影緩步行走於山道上,而後止步於少女的身後,他伸出手,將雨傘穩穩地擋在跪坐在地的阿悠頭頂,淡然開口:“摔痛了哪裏?”

阿悠的身形一頓,下意識地回過頭,臉上的神情怔愣地如同一個傻兒,眼眸通紅,淚水還拚命地混著雨水一起往下湧,整個人看起來狼狽無比。

太子長琴心中一軟,輕歎了口氣,俯下`身重又問道:“是哪裏摔痛了?”

“……阿、阿然?”阿悠終於回過了神來,上上下下掃視著這個幾乎不可能出現的身形,呆呆地又問了一遍,“是你嗎?阿然?”②思②兔②網②

“……是我。”

“阿然,真的是你?”

“是我。”

“阿然,我不是在做夢吧,真的真的是你?”

“是我。”

“嗚……阿然!”

阿悠一抹眼睛,瞬間給了自己糊上了滿臉的泥巴,毫無察覺的她跪直起身就那麼一把抱住了背後的男孩,再次淒慘無比地哭出聲來:“阿然……嗚……我還以為你死了……你個小沒良心的……你忘記一歲的時候你尿床我……”

太子長琴的眉梢抖了抖,看了看胸`前身後滿目的泥巴,又聽著她語無倫次子虛烏有的嘮叨哭泣聲,心中卻奇異地沒有絲毫厭煩,隻是伸出另一隻沒有撐傘的手,輕輕拍在女孩的後背。

“我……並無大礙,你無需擔心。”

大雨傾盆,暮色滿山。

深沉的黑暗中,一把杏黃的紙傘,穩穩地遮蓋住兩個幼小的身形。

7謊言

哭了也不知道有多久,阿悠才後知後覺,她似乎……不僅在阿然麵前哭了,還糊了他一身的鼻涕眼淚?

晴天霹靂,莫過於此。

這可怎麼好?

阿悠欲哭無淚,一方麵的確哭太久哭不出來,另一方麵——用現代的話說,丟死人了有木有!

正糾結間,一個在她的煩亂對比下越發顯得淡定的聲音傳來:“哭夠了?”

“……”阿悠猛地抬起頭,氣勢十足地惡狠狠瞪向麵前的男孩,“你個小沒良心的,讓我急死了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太子長琴何許人也?隻不過瞬間,便看透了麵前這隻紙老虎的本質,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戳破了這隻圓鼓鼓的氣球:“眼睛腫了。”

“哎?”阿悠連忙捂住眼睛,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又是一聲吼,“你以為我是因為誰啊?!”

太子長琴歎了口氣,和女人,特別是惱羞成怒的女人計較,實在是不智的舉動,於是將手伸到阿悠的麵前:“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罷。”

“你知道就好。”阿悠別別扭扭地哼了聲,才扶著對方的手站起身,因為長時間跪著而有些麻木的膝蓋在調整了一段時間後,才重新恢複了靈活,她苦起臉歎氣,“回去一定要用熱毛巾敷腿,否則肯定會得關節炎。”

說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