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個深愛的未婚夫,你們成親前三天他跌下了山崖?”笑容愈加和煦。

“……”阿悠默默蹲地。

“他對你極好,死時手中還握著買給你的釵子?”

阿悠注視著長琴臉上幾乎可以說是溫柔到滴水的笑意,整個人都斯巴達了,所以說,他到底是從哪裏聽說了這些流言啊?!明明她昨天才放出去的好嗎?

難道他一直蹲在角落裏偷聽?

阿悠不由想起頭頂著蘑菇蹲在角落裏偷聽的阿然,終於忍耐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差點就地滾成了一個球。

她這一笑,所有風雨欲來的氣氛,瞬間消散無蹤。

“……”太子長琴頓時滿心無奈——幾月不見,阿悠倒是越加厲害了。

“所以說,你都是從哪裏聽到的那種亂七八糟的話啊?”阿悠站起身,氣勢十足地瞪了自家新出爐的阿然一眼,而後無意中發現,原本站在他們身旁的羅媒婆不知何時,居然自動退散了——是因為感受到之前大魔王般的恐怖氣息嗎?

就這麼丟掉客戶跑掉了,職業素養真是太差了!

阿悠默默地收回了之前發給她的五分好評,差評,必須的!

太子長琴但笑不語,不過是回來時,聽到路上有人討論到阿悠的名字,他便駐足聽了片刻,之後因為那些人話越來越不好聽,他不客氣地出手給了他們一點小小的教訓。

這等事情,自然是不需與阿悠說的。

“既然阿悠說是流言,便罷了,不過,”長琴話音一轉,直指中心,“剛才那媒婆所說的親事,又是怎麼回事?”

“……”阿悠沉默片刻後,默默轉過身,一臉血地撓牆,斷斷續續奄奄一息道,“那是個……悲慘的誤會……真的……”

“哦?”

“……好吧,我說就是了,拜托你別再對我那麼笑了!”

而後,阿悠走到門口掩上門,拉著太子長琴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親手為他倒了杯茶,才緩緩將這兩日的經曆說了出來。

最終總結道——

“所以說,我才是最無辜的!”

善於腦補又走路飛快的屠夫哥她真心HOLD不住啊!

阿悠歎了口氣:“說到底,也是我的疏忽,若是我梳個婦人的頭,也許就沒有那麼多事了。現在也算吃一塹長一智罷。”

太子長琴微微一怔,若說是阿悠的錯,又何嚐不是因他而起?

她本來可以如普通女人般在那小鎮中嫁人生子再慢慢老去,可惜遇到了他。

對於他而言自然是萬幸,但對於她呢?

也許當真是不幸罷。

然而即便如此……

“別想太多。”

仿佛看透了他在想些什麼,阿悠伸出手,輕輕搭在長琴的手背上,拍了拍,她笑道:“從頭到尾,所有的路都是我自己選的,和你又有什麼幹係?別太自戀了。”

“……”太子長琴不禁笑起,“阿悠,你的安慰,當真是獨具特色。”

“那是當然。”阿悠挑了挑下巴,自信道,“天上地下,獨此一家,不過,”她上下仔細打量了長琴一番,微微凝眉,“你怎麼瘦成這樣?為何不修養一番再回來呢?若是……”

“安心。”太子長琴手掌輕翻,將對方的手包入掌心,柔聲道,“我既然答應你要活得長長久久,自然不會去做那折壽之事,這身體久病初愈,隻是看起來有些孱弱罷了。”

“……嗯。”阿悠緩緩點了點頭,“若是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