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除了親生老爸外,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男性的懷中醒過來,總覺得格外微妙,明明是熟悉的味道和溫度,卻又覺得有些許陌生。她囧著臉發了好一會兒呆後,才發覺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已被擦洗過,還換上了幹淨的衣物,她的臉頰微微發熱,這家夥雖然略……咳……了點,但事後服務態度倒是挺好的,她不由想起,上輩子小時候跟老爸一起睡時,不小心尿濕了床單,老爸也是毫不嫌棄地半夜爬起身換床單換被子順帶給她換衣服……

在她睡醒之前,太子長琴早已醒來,第一就看到身旁的女子正擠在他懷中小小地縮成一團睡得正香,似已倦極,嘴角卻還掛著淺淺的笑,仿若在做著什麼極美的夢,披散的青絲於枕間暈開一片,與他的發絲交織纏繞在一起,仿佛永不會分開,就這樣一直天長地久地糾纏下去。不知過了多久,她的睫毛微微一顫,這輕微的抖動重複了幾次後,他的妻子終於在新婚的第一個早晨睜開了雙眸,而後似乎想起什麼般微紅了臉,接下來卻又讓他無奈地發起了呆。

長琴看著阿悠愣愣的表情,等待了片刻後,終於忍不住伸出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子,輕聲問道:“在想什麼?”

“你和我爹好像。”

“……”

背脊自下而上竄過一陣寒流,阿悠猛地一顫,徹底清醒了,連忙補救:“我說夢話呢!剛才我其實是在說夢話!”

“嗬嗬,阿悠的夢話倒是別致。”

“……”這貨又“嗬嗬”了,阿悠隻覺得一陣嘔血,卻也沒生氣,因為畢竟是她有錯在先,她厚臉皮地將頭窩到他胸`前一陣蹭蹭,“阿然你別生氣嘛,咳,我就是昨晚做夢想起小時候跟我爹睡來著,然後醒來就看到了你……”等等!怎麼越說越奇怪了?

“總、總之!就像做夢一樣,我……”阿悠的聲音放輕,沉默片刻後,她輕輕笑了起來,“嗯,到現在我都覺得自己像在做夢一樣,完全沒有真實感。”

而後她就感覺自己的頭被捧了起來,一個輕柔的吻被珍重地印在了她的額上,阿悠感覺臉頰再次熱了起來,於是低下頭更加用力地縮進了對方懷中,低聲抱怨道:“笨蛋!不知道女人早上是不能看的嗎?很醜的!”

“就算如此……”長琴的胸腔因為笑而微微顫動,“用阿悠你的話說,也不能退貨了吧?”

“……沒錯,貨物一經售出,概不退貨。”阿悠伸出手毫不客氣地擰住對方的腰,惡狠狠道,“敢退貨的通通拖出去打死!”

“嘶……阿悠你當真是原形畢露。”

“你嫌棄?”

“為夫不敢。”

“哼哼,這還差不多。”雖然口中說著凶巴巴的話,但阿悠的嘴角的的確確是掛著笑容的,保持著這樣的好心情,她縮在長琴的懷中又睡了個回籠覺,醒來後深切感慨,幸虧她穿的不是啥宮鬥或者宅鬥模式的文,不然哪有這“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的待遇。

於這裏停留了半月左右,兩人便又重新踏上了旅途,畢竟名義上他們二人此刻應該正在“誠心地尋訪瓊華”,拖延太久畢竟不好,不過以這種形式來充當蜜月,對阿悠來說也是一種異常新奇的體驗。

上一次見到太清時尚是盛夏,待到再次見麵,時令算算也應該是深秋了,隻是身處四季如春的瓊華之上,實在是感覺不到季節的變換,就如同一切時光都停滯住了一般,讓阿悠既覺得新奇又有些不太適應,畢竟她上輩子和這輩子居住的地方都算是四季分明。

因為隻是“隨身物品”(?),她並沒有直接參與自家……咳,夫君與那位白發白須看起來很是嚴肅的掌門在瓊華宮的談話,反正最終的結果是他們順利入派,具體情況她也就沒問長琴了,說到底她對於這種細節本身就不是非常感興趣,況且,怎麼看她家夫君都不像會吃虧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