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輕描淡寫地化解著阿悠的“反擊”,長琴微微垂眸,眸光中微光劃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太淵的死因他已知曉,隻顧及妖物卻不知那所謂被虜之人實乃心甘情願,堂堂一派掌門居然一時不查為人類所傷,而後死於妖手,實在貽笑大方。然而,一個痛恨妖魔同時又不會再信任人類的新掌門,手懷著一個堪稱異想天開的成仙大計,瓊華最終會走往什麼方向,他實在頗為期待。

若成,世間則再無瓊華;若敗,世間恐怕亦再無瓊華。

既如此,又何須告別?

第二日清晨,太清果然沒有來告別,阿悠站在山門前,突然笑起:“阿然,我敢打賭,小哥現在肯定躲在哪個旮旯裏偷看我們。”

長琴搖頭道:“一派掌門豈會如此行事?他若是偷看,想必也是在高處。”

“……就算在高處,那也是偷看吧?”阿悠扶額,根本沒區別好嗎?

“相較於此,阿悠實在該擔心些別的。”

“比如?”

“比如……”長琴上下打量了阿悠一番,目露同情,“比之過去阿悠實在發福了不少,可還有力下山?”其實阿悠實在不胖,但女人總是這樣,明知自己的情形卻總聽不得這樣的話。

“……笨蛋阿然!這不是肥肉是我練出的肌肉啦!”

“是,是。”

“不許笑了喂!”

注視著漸漸遠去的兩個背影,即使聽不清話音,卻也知道他們正在談笑,那樣的快樂,恐怕從此以後都遙不可及了罷?

風卷起青年的衣袍,獵獵作響,剛好掩去了他唇邊的一聲歎息:“此去山高路遠,還望珍重。”

下山後,太子長琴與阿悠回到了衡山腳下曾買下的房屋,十年未歸,屋中已滿是塵埃蛛網,好一番收拾後,兩人才重新入住,舊時此屋尚顯偏僻,如今附近也住滿了人家,見他二人歸來皆頗為好奇。

收拾屋舍,拜訪鄰居,迎來送往,徹底恢複日常的生活已是半月之後,好久沒有生活在市井之中,阿悠反倒覺得這樣的生活很是新奇,然而到底是由奢入儉難,入了塵世她似乎有些水土不服,開始經常臥病在床,也不覺得發燒或是發寒,隻是人昏昏欲睡,一睡著總會夢見這一世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到最後她都膩了,可人又怎麼可能控製不了夢境。

與她家夫君說時,他隻是一邊低聲安慰她並無大礙一邊哄她吃些苦得要死的藥,阿悠覺得他肯定知道些什麼,卻不肯與她說——也許是她的病有些棘手罷?但對方不肯說,她也就裝著不知道。

這樣的情形足足持續了一年,才好轉起來,漸漸地,她不再需要在床上休息,昔日的健康體魄似乎完全地回來了。

病愈後第一次出門買菜時,把附近的鄰居都嚇了一大跳,紛紛奔走相告:“寧先生家娘子的病好了!”

當夜不知多少姑娘咬著手帕淚流滿麵,阿悠在漫天漫地的怨氣中,心情頗好地邊嗑瓜子邊曬月光,真是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不經意間,一件外衫披上了她的肩頭,有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大病初愈,小心著涼。”

阿悠笑了笑,抬起手塞了一把剝好的瓜子到對方口中,拍了拍手掌,輕聲問道:“你何時動身?”

“……”

身後的人似乎怔住,阿悠仿若不在意,隻拍打著落上了殼的衣襟,微微顫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