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般,AK槍彈巨大的衝擊力不但沒有讓它粉身碎骨,反而激起了它的鬥誌,它就這麼頂著槍彈,幾次想衝上前砍掉洪戈的腦袋,但被洪戈靈巧地躲過,很快又被巨大的槍彈衝擊力衝了回去,每次槍聲一響,便有一堆墨綠色的東西濺出,不時地還落到我們幾人身上。洪戈沉著地緊盯著那東西,不住地移動著身子,開槍的頻率把握得很穩,既不浪費子彈又能確保自己的安全,而且鎮定得讓人驚歎,身手和心理素質估計是我們幾個加起來也比不上的。

那東西一見屢屢不能得手,當下被激怒了,似乎並不太在意我們了,隻顧不住地向洪戈發動挑釁,似乎不把他弄死誓不罷休,此刻的情景像極了電影《星河戰隊》裏麵的那些戰士打那些蟲子。眼看著洪戈的子彈越來越少,邊戰邊退,漸漸將那東西引到了一邊,我不由得暗暗替他擔憂起來。

“別看了!快跑!”黑子一把拍了拍我的後腦,我一驚,跟著對眾人叫了聲“快跑啊”,立即甩開腿跟著繼續在這瓦礫碎石堆裏大步前行,卯金刀牽著阿妍走在最前,我和二蝦緊隨其後,不時地往後看看黑子和洪戈。

黑子的腳步突然慢了許多,我以為他體力不支了,轉身正待扶他,他一個激靈道:“你們先走,別磨蹭了!”說完一個勁地將我又往後推。卯金刀聞聲轉身又躥上前,道了聲“別廢話”,一把拉起黑子就背起他。我正待再次上前幫忙,突然一個巨大的黑影罩了過來,如一顆巨石重重地壓下來,一道寒光閃爍著從黑影上掠過……我張大了嘴巴,一時竟然發不出聲,猛吸了一口氣,當時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巨大力氣,上前一把揪住卯金刀的衣領順勢一拽,卯金刀和黑子同時趴到了地上,那東西舉著的戰刀橫著就從他們頭頂上抹了過去,直接砍到了一側山壁伸出的石塊,硬生生地將其給削了去。

說實話,我此刻驚得已經麻木得沒了感覺,要不是這東西和洪戈鏖戰了這麼久受了重傷,憑我的反應速度怎麼可能救得了他們二人。而這東西受到這麼多的打擊,居然還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削掉山石。

山石被削斷落地摔在瓦礫堆裏,那東西猛地一躥,到達了離我們僅僅數步的距離,伴隨著一聲怒吼,碎石帶著粉塵還有那寒光又向我們披蓋下來。長刀所向,那鋒利得能削掉山石的刀口朝著卯金刀又橫著抹過,我聽著那刀刃劃過空氣的尖厲聲,仿佛也聽見了死神對卯金刀的召喚,當下整個人呆立著完全沒了知覺。

卯金刀掙紮著正待起身,黑子突然一個打挺,一腳將卯金刀踹到我麵前,接著忽然一扭身,伸手一把將向我們抹過來的刀刃抓住。看好了!是用手抓住,不是用東西擋!這動作快得都讓我的眼睛還沒來得及相信,就見那刀刃突然間戛然而止,一下子竟被遏製住,但強大的慣性又使得刀尖從黑子臉上劃過,一道深深的血痕留在了他的臉上,黑子迅速地出腳,一腳將那東西踹出了數丈遠的距離,重重地撞在了山石上,緊接著又是一陣槍響,洪戈的這幾槍估計算是徹底結果了它。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一抓、一踹等一係列動作,將黑子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來了個徹底改變。要知道一個連山石都能削掉的刀刃被這麼一個巨型變異物體這麼舉著削過來,當下恐怕沒有任何力量能阻止它將眼前的所有物體一分為二,但剛才我看到的一幕分明是黑子用一隻手,更確切地說是用幾根手指,竟然就能夾住刀刃讓它停止,而且還能飛出一腳將那東西踢飛出去,這!這簡直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何時也沒發現黑子竟有這樣的身手。

我們驚愕地上前就待檢查他的傷勢,被他一手推開,帶著命令的口氣大聲喝道:“盡快離開這兒!一隻我勉強能對付得了!再多了我們都得死在這兒!繼續快跑!”

我眼前隻覺得這個平日裏顯得憨態可掬的家夥,這一路上的巨大轉變每次都讓我們有點接受不了,這次更是出人意料地發現這家夥居然有著好得離奇的身手,守陵人有兩下子倒不奇怪,但有這樣的身手就不得不讓人奇怪了。

沒空繼續去細想,身後的聲音愈加嘈雜起來,就像是某種儀仗隊吹拉彈唱一般,聲音雖嘈雜但卻很清晰,我聽得腦袋發漲,竟然止不住感到頭暈目眩起來。我咬了咬舌尖猛地一抬頭,但見黑子緊張地望了望身後,一轉頭我剛好看到他臉上方才被尖刀劃破的傷口,傷口很長很深,但卻僅僅是微微往外滲著血,給我的感覺是受傷不重的樣子,我當然希望他受傷不重,但眼前黑子臉上的傷口卻和刀傷顯得不一樣,按理說被刀劃了這麼深的傷口應當血流不止才對。

黑子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慮,做了個匆忙掩飾的動作,當下我便更加起疑心,但那連續不斷的嘈雜聲又讓我頭暈目眩起來,接著就感到身子快速地被人提了起來,耳邊又傳來黑子的大聲叫喊:“再不走來不及了!一直走要快!一定不要回頭看!這是蛇皇的儀式,你們現在看到,唯一的結局就是死!”邊說又開始催促著已經精疲力竭的我們再次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