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後拉了拉,他將我擋在了他身後,同時也擋在了夜睿,以及夜府上千名甲士之外。
當趙清的後背徹底遮擋住我的視線,當我發現趙清伸手摸向了腰間的佩劍,即便我什麼也看不見,我也能感覺到宮中的氛圍頓時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看來趙清同夜睿的關係,並不如我想象中那般親密。
因為趙清把我壓在牆角,整個人都擋——確切地說,是壓在了我身上,我漸漸感覺有些透不過氣,正當我以為自己就要這樣背過氣去的時候,我聽到夜睿的聲音,依然是那樣冷冷冰冰,無甚起伏地對趙清道:“你可以帶走她,但絕不能透露半點風聲,絕不能讓夜梟知道她在哪。”
奇怪,我本以為夜睿會對趙清發怒的,但他連說話的語調都沒變,夜睿丟下這句話,就帶著他那一大批的甲士離開了單鳳宮。
夜睿一走,我再也忍受不住,不由手腳並用地推拒起了擋在我麵前的趙清。
我快被他壓死了。
但趙清卻紋絲不動,當單鳳宮最後一絲燭光也隨著那些披盔戴甲的士兵消失,當夜睿的人馬悉數離開了單鳳宮,我終因喘不過氣,徹底暈了過去。
我一輩子也沒這麼憋屈,後悔過。
在我失去意識的那一刹,我不由有些悲憤地想。
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當年趙清在夜府門前受刑,我就不會去救他了。
就該讓他被夜睿活活打死,省得留到今天,禍害於我。
我不知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隻知我睡著的時候,盡在做一些噩夢。
我一會兒夢到趙清提著根棍子,要來打斷我的腿,一會兒又夢到夜梟摟著個男人,當著我的麵同那個男人親熱。
當我夢到母妃血淋淋地出現在我麵前,我不由得“啊”了一聲,驚醒了過來。
然而我一清醒過來,就覺手腳冰涼,一顆心,刹那間墮入了冰窟。
有個人,一個男人,正壓在我身上。
我能感覺到,我們兩什麼都沒穿,而那個男人,他正壓著我的雙手,埋首在我胸`前,用舌尖細細舔梇著我的胸口。
會是誰?不管是誰,那定是夜睿派來的。
隻要我生下了孩子,不管那孩子是男是女,夜睿都不會再留著我的性命。
若我生下了男孩,他必定會控製住這男孩,從而把持朝政,若我生下了女孩,隻要父皇不死,等那女孩長到十五六歲,依然可以再為他誕下男孩。
“滾開!滾開!”
我怒聲大吼,拚命扭動起了身體,伴隨著我的扭動,原本密不透風地覆蓋在我身上的被褥開始掀開了幾道縫隙。
透過那些縫隙,我隱隱約約聞到,被褥裏麵傳來了一股我再熟悉不過的體香。
那是趙清的體味,壓在我身上的男人,居然是趙清。
“趙清,你給我滾出來!你這忘恩負義的小人!你這恩將仇報的叛徒!”
說來也怪,剛才我掙紮得那麼厲害,叫了那麼多聲不要,趙清都沒有理會我,可我喊他叛徒,趙清卻在被褥裏動了動,溫熱的鼻息一路輕灑過我的胸口,脖頸,最後停留在了我的臉頰。
他終於停止了親吻,把頭探出被褥,居高臨下地望住了我。
“你這混蛋!這麼多年來,原來你一直在騙我!混蛋!畜生!”
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到趙清的身體,幾不可覺地僵硬了一下。他靜靜地看著我,看著我氣得通紅的臉頰,看著我不著寸縷的身體,最後,當他的視線停留在我的小腹,我看到他擰起了眉頭,掀開被褥翻身迅速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