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段(2 / 2)

他的整條右臂,都已從他肩膀偏離,若他不及早醫治,他的右臂,定然會廢掉。

但他卻閉著眼睛坐在我麵前,全也沒有要接起自己右臂的意$

我站在門邊,皺著眉看炎焰,這人說話如此刻薄,又對我如此無禮,本來他就是死在我門外,我也不會去管他。

可他倒地之時,卻偏偏從衣襟裏掉出了一個我剛剛才從夜梟身上看到過的物件。

那是一個,陳舊之極,雕工卻異常繁複的撥浪鼓。

那上麵每一道刀紋,每一個刻印,都與我剛剛在夜梟身上看到的撥浪鼓,如出一轍。

一瞬間,我突然就明白了,這刀法,定是炎焰的父親,傳給夜梟的。

夜梟用炎焰父親傳授給他的刀法,來雕刻我們孩子的玩物,那麼,他心裏,還惦記著這個被他殺死的義父麼?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麼還要殺了炎焰的爹?難道他真如炎焰所說,一旦發起狂來,就會六親不認?

不知出於一種什麼心裏,我趁炎焰不注意,偷偷藏起了那個撥浪鼓。

炎焰趴在地上,咳了半晌,抬起眼來,依舊是那般妖嬈,慵懶的風情。

他微喘著對我道:“你若不想死,就跟我走,你體質那麼差,根本生不了孩子,一定會死,隻有我們西涼的皇宮,才有醫治你的藥物。”

我一定會死?

是麼。

不知為何,聽到炎焰對我提到這個死字,我居然一點也沒感到害怕。

是的,在炎焰看來,我自是必死無疑,可在我看來……

我隻是離開了夜梟那麼一小會兒,可我現在,居然又有了這種奇妙的感覺。

我仿佛感覺到他在向我靠近,我甚至,已經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我再熟悉不過的體香。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炎焰,我笑著對他道:“我死不了,你感覺不到麼?”

我話音剛落,便見炎焰臉色一變。

他的眼中,迅速閃過了一絲詫異,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他最終隻說出了兩個字:“你們……”便縱身一躍,藏進了一旁的樹叢。

我不必回頭,都知道誰站在我身後。

他的恢複能力,實在驚人,我才剛剛命人把血給他,他居然已經恢複了。

說是恢複,其實也不盡然。

我轉身看他,他的臉,他的脖頸,他的雙手,他凡是露在衣服外麵的皮膚,依舊是一片烏黑。

他的右臂,依舊無力地垂在肩頭。

他看著我,並未像我想象中一般,上來為我包紮肩頭的傷口,或是上來,為我添件衣物。

他隻是站得遠遠的,靜靜地看著我。

他對我說:“進去吧,這裏風大。”

他告訴我:“明日我會帶你離開邊關,入西涼,你往日在宮中的時候,不是總說,要離了大周,去別處逛逛?明日,我便帶你去逛遍整個西涼。”

他不說,可我剛剛轉身的時候,已經都看到了。

我看到幾十個身懷利器的黑衣人潛伏在牆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