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舍了輦轎二人在宮道上並肩走。
出了宮殿到了外麵,梁玥的笑意也淺了不少,也不似方才在殿中那樣活潑胡鬧賴在梁濬身邊扯著他的袖子了,自己低著頭走,梁濬心知她方才是做出那種親熱無心的樣子來給太後看,因此不免出言:“這又是怎麼了?”
“沒怎麼,外麵熱。”梁玥岔開話題舉手擦汗,梁濬輕笑:“你小叔叔我可不是好騙的,一看你這樣子,我不掐指也算得出是為了蕭翀,說吧,他又如何得罪你了。”
梁玥看了看梁濬,臉上連一絲紅暈也沒露出來:“怎麼,小叔叔今日穿得這樣風光,難道就是為了湊熱鬧?”
“那還是是為什麼?”梁濬自然嘴硬。
“菪字何解?”梁玥也不明說,低頭淺笑一邊走一邊道:“可是有毒的草呢。”
第11章 第 11 章
上京的風流地不少,排不出個名次,各有各的特點各攬各的客人。在客人眼中,青樓的女子各有各的妙處,有的宜共飲,有的宜賞玩,有的宜共枕,在青樓的女子眼中,客人也是各有各的妙處。有的宜賺錢,有的宜得色,有的宜開心。
蕭翀手裏的銀子從來見不到明日的太陽,每當他拿到銀子,總要先去賭場裏轉一圈,等隻剩下壓低的銀子時他便抽身,不會在賭場裏輸掉全部家當,而是帶著壓低的銀子到歡場裏走一圈。
他的銀子往往不能哄得老鴇歡心,但是當他出現在青樓裏,姑娘們卻總是很願意來跟他玩樂,因為他這個人實在是太識趣,因此隻要是不著急真錢的姑娘一定會湊在他身邊。
蕭翀坐在當中,端著酒杯,斜倚在身邊的女子腿上,溫香軟玉不喝酒也醉了一半,更何況還有好酒相伴,他這會已經醉的熏熏然。尋常的男人喝醉了多少有點討厭,要麼是動也動不得像一塊爛肉,要麼是滿嘴胡說裝二五八萬,要麼是做出些平日裏不敢做的事情逞匹夫之勇。
蕭翀從來沒有這些毛病,他喝得酣暢,話反而越說越流利,妙語連珠惹得姑娘們笑聲不斷,因此蕭翀總是一邊笑一邊感慨:“你們說我花著銀子到底是來伺候你們還是被你們伺候的?”
姑娘們也說不清,嘻嘻哈哈胡鬧過去,旁人羨慕蕭翀能夠深得紅粉心意,往往好奇探究:“那位蕭相公到底什麼地方好,讓你們這麼心甘情願的圍著他?”
歡場女子心機靈巧,你問她們什麼,往往最後會得到一個根本相關的答案,這個答案往往能哄得問問題的客人瞬間開心起來:“他呀,他妙處多唄,比如......”女子附耳上前,說一些貌似機密實則惹人怦然心動的話,挑的客人心動情動。
其實這些女子心裏清楚得很,蕭翀哪裏好?他看破紅塵這一點最好。
蕭翀看透了人情世故,這世上的男人女人不必說話,在他麵前走一圈他便知道他們心中所想,於是便很容易摸到門路哄人開心,這本事很難修煉,可是一旦練成了就是一門無敵的功夫。
“蕭相公,今晚可要留下?”被蕭翀枕著的女子輕輕伸手摸著蕭翀的額頭,他笑得大了,臉也紅額頭也有汗珠,被女子的手這麼輕輕一抹,頓時神清氣爽,翻個身趴在女子腿上用力一嗅:“你若願意我留下我就留下。”
“蕭相公人留下了,心總是留不下,不知何時才能把心一塊帶來。”歡場女子都有一雙毒眼,看得透人心。
“嗬嗬,貪心的很,我若是帶著心來了,隻怕你還不稀罕。”蕭翀笑著伸手在女子鼻尖上點一點。
“蕭相公,你這麼風流,那守著你心的女子不知是什麼模樣?”女人的一大習性就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