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一對釵,象牙雕刻鑲嵌翡翠蜜蠟,做成竹枝上落著一雙黃鸝的樣子。
趙菪的臉微微白了一下,不伸手:“縱使我這宮嬪的身份有名無實,但也不能如此荒謬。”梁棟雖然點了趙菪,但是來了爽意齋後卻隻是閑坐飲茶,入夜後同榻而眠卻是衣帶不解,二人躺在帳子裏,趙菪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梁棟卻直挺挺連手也沒伸一下,聽著身邊趙菪的呼吸急促,他出言:“你放心,朕不會碰你。”
那句話出來,趙菪真的心緒平靜了下來,說不出自己該高興還是不該高興,論理作為一個妃嬪卻被皇帝這樣說是應該悲痛的,可是她卻莫名的安心下來。
此時和梁濬站的這麼近,趙菪也說不明白自己是不是想要離開,腳下一步也挪不動,心裏自然知道不妥,可是臉上卻熱了,聽他這樣揶揄自己,怒不出卻又說不出別的話,不肯接那個盒子,像是在鬧什麼別扭。
梁濬笑著伸手從她的發髻上取下兩枚鎏金的發釵:“這樣富貴榮華的花紋不適合你。”說著,便將那一對發釵為她戴上:“別怕。”
“我沒什麼好怕。”趙菪忍不住開口,梁濬笑了:“是孤失言。”為她戴完,左右端詳,然後笑了:“孤果然眼光不錯。”
趙菪心頭一疼:“你又何必......”自古就沒有君王把已經寵幸過的妃嬪賞賜他人的規矩,縱使梁棟從來未曾碰過她,她也已經斷了離開宮廷的機會,他這樣親昵殷勤又是何必?真的要引得彼此深陷其中萬劫不複備受煎熬才算完麼?
“梁濬此生,沒有一件事是不順心隨意的,唯有你。”他開口,目光柔得像是月亮,他從來都是這麼柔,趙菪看著他的眼光,轉過頭去:“那又如何,我並不中意王爺。”
“女人真是謊話連篇。”她說這話,本是存了心要斷絕到底,誰知自己正心疼說了這樣決絕的話出來,他卻輕描淡寫的笑笑罷了:“你信不信,不用太久,我便能接你回王府。”
“王爺醉了。”她轉身,這樣的話如何還能聽得下去,再聽,心就真的要動了,動了心還怎麼活下去,更何況,身後還有虎狼逼迫,前途未卜,怎麼能就這麼沉淪在情愛之中?
“孤和你打個賭。”他竟然這麼荒唐,伸手扯住自己的腰帶,趙菪臉紅不肯回頭:“王爺自重。”
“孤若不能娶你為妃,便放棄王爵,出家為僧。”他很執拗,手指絲絲扣著她的腰帶:“你聽到了麼?”
趙菪愣在那裏,這哪裏叫做打賭:“王爺胡鬧。”
“孤是認真的。”他的聲音微微有些發抖,她回頭,看到的是一張平靜溫柔的臉,那雙眼睛已經柔柔的看著她:“這種事情哪兒有輸贏。”
“孤若是贏了,你就要乖乖在孤的王府裏做孤的王妃,屆時若是孤想娶個三妻四妾你便不可以阻攔。”梁濬笑出來,開了一句玩笑,趙菪無奈得笑了出來,低著頭:“王爺你贏不了的。”
“孤若是輸了,孤便出家做花和尚去,但是孤可以把一切都給你和你的家人。”梁濬的手指鬆開了,趙菪一愣,梁濬笑著說:“孤的產業,孤的兵權,全都給你,容氏家族便可重振。”
“你。”趙菪退後一步,萬沒想到,他竟然已經查到了自己的家族。
“擊掌為約?”梁濬伸出手來,趙菪愣住,看著他的手在自己麵前,咬了咬唇搖頭:“我不貪圖這些。”
“孤一定贏的。”梁濬依舊在笑。
“你贏不了。”趙菪無奈,梁濬卻執意搖了搖手:“來,既然不怕輸,為何不敢與孤擊掌?”
“不是怕輸。”趙菪執意不肯,梁濬突然伸手一把將趙菪的手抓了起來:“孤可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