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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這樣狠狠的握了手,掌上一熱,然後便又鬆開,心猛地提起又落下去,活像是剛才大宴散去的感覺,那麼失落寂寥,尚未來得及反應,梁濬卻已經轉身離開,宮人上前來:“娘娘,該回去了。”

坐在肩輿上一路搖搖晃晃,心卻更是忐忑,回了爽意齋,懶得沐浴,草草卸妝便休息了,宮人留下床頭一盞紅燭也休息去了,聽著四下寂靜,趙菪才伸開自己的手,掌中握著一個極小的紙團,展開來,上麵寫著一行字:“事成之後服下,切記切記。”

事成?什麼叫做事成?紙團裏包著一個小小的藥丸,問一問一股藥香,不明何物,她想了想,將藥丸放進貼身的香囊之中,起身撩起簾子將字條燒了。

坐在床上久久不能成眠,心裏前所未有的糾結,回想起今晚稍早時收到的消息,那人吩咐自己的事情,她仰頭歎息,到底是要如何?

“娘娘,今日事分明是蔡氏籌謀,欲構陷娘娘德行有虧,先帝時貞義皇後.......”寶蓮一路走一路說,曾瑃淡淡的說:“本宮知道。”

“娘娘需小心應對,這樣的風言風語,極易傳播開來。”寶蓮皺眉,曾瑃卻轉開了話題:“今日宴席上座次最末一人是誰?”

“嗯?”寶蓮一愣,曾瑃便說:“我看座次最末一人袍服冠帶分明顯貴,但是手舞足蹈很沒儀態,而且在座之人都刻意回避,他是誰?”

“是靜安王,先帝次子。”寶蓮的口氣有些生硬:“先帝在時褫奪了其母的位分,因此生母並無封號位分,由太後撫養,太皇太後賜名梁棲。”

“他,是否身體有些古怪?”曾瑃一愣,寶蓮點點頭:“聽聞靜安王幼年墜馬,摔壞了腦子,因此有些瘋傻,還有一條腿不甚便利。”

“哦,倒也是個可憐人。”曾瑃點點頭,寶蓮再沒開口說話,沉默片刻,曾瑃忽然道:“明日準備些禮物,本宮去看看靜安王。”

寶蓮一怔,抬起頭來:“娘娘,這......”

“你們總有句話交‘長嫂如母’,本宮來大禹幾個月了,竟然不曾知道有個殘疾的叔叔,不去看看豈不是太不合適?”曾瑃看向寶蓮,寶蓮低下頭去:“是。”

第16章 第 16 章

曾瑃知道大禹的內宮很壯闊,卻沒想過內宮有這麼大,坐在肩輿上走了那麼久,走得暈頭轉向了才到了一處大門緊閉的宮室,從外麵看與其他宮室並無不同,裏麵傳來喧鬧的聲音,像是一群女孩子在玩耍,曾瑃下地的時候內侍叩門,大約是裏麵太鬧了,叩了良久才終於有人來應門。

開門的內侍聽聞皇後來訪愣了好久才想起來行禮,跪在地上結結巴巴連話也說不全,曾瑃邁步進去,轉過影壁,就看到一個華服的公子蒙了雙眼,和一群年輕宮人玩耍,方才的喧鬧聲便是這群宮人發出的。

那公子抓住其中一人,摟在懷裏大笑,用力扯下自己眼睛上的布,猛然往那宮人腳下一跪,抱著宮人的鞋子便親,一邊親一邊口齒不清的喃喃:“花,花。”

跟隨曾瑃來的人都倒吸一口氣,曾瑃目示身邊的內侍,內侍揚聲:“放肆,皇後娘娘駕到,還不行禮。”

庭院中的宮人都急忙跪拜,那華服公子茫然抬起臉來,是一張和梁棟一樣白淨清爽的麵孔,嘴角流了一點口水,他緩緩起身,衝著曾瑃身邊的女官寶蓮一笑:“美人,美人。”

“娘娘,王爺病著,頭腦不清。”跪地的宮人連忙解釋,曾瑃來之前隻覺得梁棲行事有些癲狂,此時才覺得他當真是有些癡傻,身邊的寶蓮似乎嚇壞了,臉色泛白呼吸也有些急促,曾瑃柔聲問:“皇弟可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