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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些許看不清梁棟這個人,曾瑃總覺得梁棟對她有愛有情,卻又總像是隔著一層什麼,此時驟然看破了,出了一身冷汗,心裏猛地涼下來,原來,梁棟對自己的情愛,不過是對這樁婚事順理成章的接受。

像是突然認清了這個人,曾瑃覺得自己的表情都僵硬了。

她從一開始就懂得,梁棟生長帝王家,不似前朝眾多皇子爭奪,自他懂事這世上所有的事情就已經決定了,他梁棟就是皇帝,萬千寵愛全在他一身,無論天大的事情都有太皇太後,太後,攝政王替他擔當,他性格仁愛也恰是這環境所致,因為在他這一生何嚐親身體會過一絲殘忍。

梁棟性格平順,自幼就知道男歡女愛是平常事,知道未來會有一位皇後,也很懂得如何與女子相處,遇到了曾瑃,覺得不討厭便接受這樁婚事,相處融洽也就舒舒服服的相處下去。

曾瑃從前隻覺得梁棟對自己總有那麼點古怪,此時才明白,那就是不痛。

不刻骨,如何叫做僾?不刻骨,便不痛,說一句愛,不痛不癢,如何不古怪?

曾瑃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在自己的宮門外,她驚訝回頭對寶蓮說:“我如何回來的?”

“娘娘?”寶蓮驚訝:“您自己走回來的。”

仰頭望著重重飛簷,曾瑃默然,宮中路徑早已熟爛至此,可以魂不守舍一樣行的回來,這宮室真像是一隻怪獸,吞了她的行跡,也吞了她的心。

這個世上傷心的愛情故事大抵如此,他愛我他不愛我,我愛他我不愛他,然後便輾轉反側傷心入骨,尋常的溫婉女子若是在曾瑃的位子上,大抵都上開始傷心自憐,然後痛苦不堪。

所幸曾瑃這一生都不曾有過溫婉的日子,她也不打算心痛下去,在她看來,這世上有些東西是天生帶來比如她的身份富貴,有些東西則要伸手搶奪,比如梁棟的愛情。女人這種動物天生便有玩弄天下的手腕,懶惰的女人隻能蜷縮在角落裏哭泣,勤奮一點的如曾瑃,此時已經在心裏籌謀了無數個計劃,她知道,命有的時候改不得,比如她嫁給了梁棟,若是認命,這樣不愛不痛的活下去,也算是一種活法。

但那不是曾瑃想要的,她要激情如火,熊熊燃燒,既然梁棟是一根溫吞的濕木頭,她隻能化作一道雷火,將他霹著。

引子,卻隻有一個。

梁濬在家臥了好幾天,好酒好菜好生活,蕭翀幾乎認為梁濬已經破罐子破摔,他甚至已經開始籌劃挖地道或者爬牆帶著梁濬逃出去浪跡天涯了。

曾瑃在夜裏突然來訪,蕭翀以為梁濬喝暈了,正憂愁該如何麵對曾瑃,梁濬卻幽幽的坐了起來,伸個懶腰,站起來扶著柱子,身形有些不穩,目光卻灼灼:“終於來了。”

第20章 第 20 章

梁棟坐在禦座之上,內侍叫出:“有本早奏~”聲音悠長傳出去,在禦德殿外的宮牆上回蕩開來。

“臣有本。”兵部侍郎蔡瑾踏出一步,梁棟道一句:“愛卿請講。”

“巴倫部犯過邊境,在雲州城防之外勞作的百姓已經逃入關內,目前尚不明來意。”蔡瑾說完,躬身道:“陛下,臣以為巴倫部此舉大為藐視我朝,理應給予痛擊。”

“不錯。”梁棟點頭,一國之境隨意進犯,國家顏麵何在。梁棟予以讚同,便立刻有武將上前自請帶兵,一瞬間站出武將五人,五個人翹首等待梁棟的選擇,梁棟正在思索,一個聲音在朝堂上響起:“陛下請聽老臣一言。”

說話的正是廣安王梁浪,他站在首列,梁棟對他素來敬重,急忙說:“叔王請講。”

“陛下,巴倫部來意不明,貿然出擊隻怕輕起戰禍,雖然大禹並不畏懼,但是戰事還是少起為妙,老臣以為選派老成持重一人隨軍前往雲州,大軍守城,派人前往問詢,若當真來意不善,再起兵也師出有名。”這個世界有個遊戲規則,那就是唱反調的人總會顯得智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