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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棟獨坐在禦座之上,看著朝堂上官員的麵目,聽著他們在自己耳邊哀哀啼哭:“陛下不可親征啊......”

“事到如今,朕如何親征?”梁棟憤然起身,一步一步緩緩走下去,百官跪拜無言,梁棟經過他們身邊,垂下眼神來沉痛道:“原本朕欲交福安王監國,如今福安王遇刺,皇後羈押,無人可行監國之職,朕如何親征?”⑩思⑩兔⑩網⑩

百官鬆了口氣,齊齊道一句:“陛下英明。”

“朕英明?大禹百年的基業若是毀在朕的手裏,在等你們來稱讚朕英明吧。”梁棟憤然拂袖而去。

第24章 第 24 章

梁浪叛軍兵力強大,大禹將領雖然可以抗衡,可是眼看著關外的敵軍悠然自得,關內守軍焦頭爛額,分出高下隻是早晚,兵部日日焦慮,若無奇兵突起,隻怕梁浪遲早會直搗黃龍。

梁棟一連罷朝十日,兵部隻能在書房裏和梁浪商議軍情,十日裏梁浪一連攻城四十餘次,雖然至今尚未攻破城防,但是守將告急的兵報已經雪片似的發來,梁棟將那些兵報扔在桌上,望著地圖怔怔出神。

腦海裏反複的隻有一句話“國破山河在”,也顧不得想這句話是否不吉利,能夠調動的兵力已經全部奔赴前線了,梁浪這一次造反既會選地點又會選時間,天寒地凍,恰好凍住了雲州往朔州去的河道,不必劃船,大軍在冰麵上小心翼翼走一夜就過了河。

大軍過了河之後朔州的守將才發現,叛軍佯裝一副不著急攻城的樣子,實際意圖梁棟明白,為的就是將梁棟的兵馬全部調配到朔州來。

兵馬到了朔州之後呢?

梁棟看著地圖,隻覺得唯一的可能,便是梁浪在上京留了一支奇兵,這也就是梁濬要求自己必定要親征的緣由,離開上京,到一個可攻可守的地方去。

如今,真不知是梁浪會算計,還是那個人......梁棟歎口氣起身負手站在窗前,天氣寒冷窗子便緊緊關閉著,他站在窗前,立馬便有內侍上前來:“陛下,要開窗透透氣麼?”

“罷了,朕出去走走。”開窗與隔靴搔癢有什麼不同?梁棟歎口氣擺擺手,內侍便將氅衣為他披上,一出門一陣寒風迎麵撲來,梁棟打了個冷戰,原本混沌的腦子一陣清涼,他深吸一口氣,沿著廊下公道緩緩的走,內侍在一邊靜默的跟著。

一路走一路心不在焉,不知迷迷蒙蒙走到哪裏,待回過神來,竟然站在碧濤館的外麵,梁棟一怔,自嘲一笑:“敲門,朕去看看皇後。”

敲開了門,梁棟邁步進去,仰頭便見到那精致的玳瑁梁,心頭一陣恍惚,猛然回想起從前太皇太後住在這裏時,自己經常和梁濬來這裏玩耍,太皇太後最愛甜食,這裏總是準備著許多點心果子,玩得累了就在這裏吃果子喝茶,困了太皇太後便叫人在廊下鋪上墊子讓他二人小憩。

曾瑃迎出來,被梁棟住了手:“冷麼?”

“還好。”曾瑃心口上一熱,臉上強自笑著,二人握著手進去,內裏裝潢倒是奢華,用具就簡樸多了,大約是因為太皇太後去世之後將大部分用具陪葬的緣故。

二人坐在桌邊,茶具倒是簡陋,茶味自然也是簡陋的,梁棟倒不介意,環顧一下看著冒著熱氣的地龍:“看來母後倒未曾苛待你,朕可以安心一些了。”

“陛下,臣妾一直在想,若是陛下留在上京隻怕太危險,臣妾想著既然臣子們不讚成陛下親征,陛下不如先遷離宮,這樣也可以安全一些。”曾瑃早就憋了一肚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