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父母,因為後來哥哥就不見了。這件事似乎讓那位偉大的學者蒼老了許多,他猜測是因為對方的負擔變重了——那以後都是康菲爾德撫養和照顧他們兄妹兩個,教授他知識和生活的必要技能。幾何學者死去之後,他就變成了對方唯一的傳人。
☆、第2章
他的兄長是個很奇怪的人。那時候他還小,記事記得不太多,甚至連哥哥的相貌也不太記得住。好像有那麼一次,他的兄長問他為什麼沒有生成一個女孩,那時候妹妹還沒出生,有這樣的問題也不值得驚訝,但他並沒有能力去回答,因此哥哥就試圖用枕頭將他悶死。結果自然是失敗了。父親發現了他的哥哥欲行不軌,將他救了下來。大約是從那以後,他們兄弟二人就不大能見得到對方了,直到妹妹出生。
當他詢問高塔之主,為什麼他的兄長要謀殺父母時,那位大人說是因為嫉妒。在他出生以前,族裏的一切理所當然地將由唯一的男性繼承,無論是使命還是榮耀,然而第二個男孩出生後,無論是地位還是妻子,哥哥都要分給他一半。倘若這還是可以接受的,那麼最令人無法忍受的,便是偏偏在他身上,純銀血脈終於浮現,他的兄長在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理想和追求,心底有些不平衡也是在所難免。
因為這樣一場變故,他的親人中就隻剩下他的妹妹與他相依為命。那是個相貌姣好的女孩,淡金色的打著卷兒的長發從光溜溜的窄小肩膀上落了下來,遮住了她甜美的睡顏,他坐在枕頭旁邊,手指勾起一綹卷發,撥到對方的頸後,露出白淨淨的香肩和因為熟睡而變得粉紅粉紅的麵頰。似乎是感覺到了些許涼意,女孩努了努嘴,發出含混不清的夢囈,像隻小豬一樣拱了拱枕頭。然而無論怎麼不情願,睡意還是隨著溫暖的褪去而漸漸離開,女孩閉著眼睛抓起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
他以前從來沒想過妹妹是這樣一種有趣的生物。或許他生命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獨自度過的,因此很難有現在這樣的體會——僅僅是坐在一旁,望著眼前的這隻不知是出於害羞還是什麼的原因將自己越裹越緊,他就有種打從心底泛上來的平和與滿足。那種血液間的躁動平靜了下來,回聲不再呼喚著他,仿佛他已經抵達了終點。
默不作聲,他很有耐心地等待著。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的和諧完滿,讓他不忍出聲打破。直到被窩裏的小豬終於憋不住了,羞怯怯地冒出了半個腦袋,“那個……我不小心磕到頭失憶了,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大姐姐,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啊?”
暫時不去理會那個惱人的稱呼以及這個拙劣的、讓人連戳穿的欲望都提不起來的謊言,他望向對方如同兩片被打磨得極薄的綠水晶一樣的淺碧色雙眸,從表麵的情緒穿透到深處的靈魂,有些無奈地輕歎一聲,“你從何處而來?”
“啊?什麼?我忘記了啊……”女孩故作天真地眨巴著眼睛,好像是打算用這種方式糊弄過去。
“我的意思是,”他將手肘撐在牆上,正好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對方,“你的靈魂,是從什麼世界進入了這個不屬於你的身體裏?”
這句直白的問話讓對方呆愣了幾秒,然後那姑娘突然像被歹徒扒了衣服似的抱緊了身前的被子,大聲尖叫起來,“這不科學!你怎麼知道我是穿的?!”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兒麼?
“嗚~那你要對我怎樣?不要抓我去做實驗啊,我會怕怕啊~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跟你說啊雖然我數學很差物理不及格化學從來低空飛過……但是我經常看穿越文喲~會種花會養草會宅鬥會宮鬥,啊,按照穿越定律我應該有個隨身空間的,等下我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