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患上了嚴重的偏頭痛。

“我想你不需要如此緊張。”他嚐試著打斷那個不停地在念叨著“芝麻開門”之類的外星語言的少女。“我的靈魂同樣不屬於這個世界。”

“耶?”那姑娘立刻停止了無謂的舉動,“原來是雙穿的劇情啊~那麼大姐姐你來多久了呢?”

他在想這孩子什麼時候才能搞明白他的性別。

“從我蘇醒到現在,按照最原始的計時方式,應該是743次心髒跳動的時間,換算成這個世界的計時規則,就是12分23秒……現在是27秒了。”

“SOGA~”女孩點點頭,突然像醒悟了什麼似的,警惕地盯著他。“慢著,你怎麼知道心髒跳動的次數?”

這實在是個很刁鑽的問題。他為什麼會不知道呢?他還活著,活著就有心跳,這裏麵有什麼不對的麼?鑒於這是個比較容易造成嚴重誤解的質疑,他非常慎重地握住了對方的手腕,將女孩柔弱無骨的小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口上,讓對方能夠清晰感覺到心髒的跳動,“就像這樣。”

女孩茫然無措地望著他,指尖下意識地抓了抓,突然大驚失色地抽回手摟在懷中,“色狼!!!”

這樣的變化確實有些始料未及,被摸的明明是他,為什麼會是對方大叫色狼?還沒等他想明白這個問題,那個看似瘦小卻爆發力驚人的女孩又發出一聲尖叫,“你居然是男的!”隨即那姑娘又一臉悲憤地轉過身小聲嘀咕著,“嗚~我就說麼,就算是禦姐的聲音也不可能這麼低的吖……”

難道轉過身他就聽不見了麼?

“可惡!你個大男人留什麼長發啊?害得本姑娘一雙火眼金睛都能認錯,真是太討厭了!”女孩突然又轉過來怒氣衝衝地指著他。

難道這孩子來自的世界裏,男人是不能留長發的?這樣想想倒是略微驚悚,即使是他所見過的最極權的政府也無法將每一道法令都貫徹到國家的每一個角落,更何況國家機器往往將精力用在更重大的事情上,像是煽動叛亂之類的。發型?他無法想象怎樣的政府才會連這種事情都管,並且深入人心、連一個小女孩都會覺得長發是不正常的。他不禁猜測著這個國家當時是下達了怎樣的命令才能做到如此,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嗯,很有可能。

也許會是宗教的緣故。他倒是聽說過有些宗教組織會要求信徒剃光頭來顯示自己的虔誠之心毫不動搖。這似乎比國家力量更能夠成為合理的解釋原因,說不定這孩子從小生活在一個神秘的、戒律森嚴的宗教團體中,從來沒見過外麵的男人。但一個信徒,無論信奉的是哪裏的神,都不應該說謊啊?哪怕是邪神的教派也不會鼓勵信徒說謊,因為這不利於一個組織內部的團結。大概女孩信奉的是謊言與欺詐之神吧,他隻能想到這個解釋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因此事情就明了了,這位不幸的少女應該是跟一群謊言之神的苦修僧侶一起長大,在那個修道院裏,人們的一舉一動乃至著裝發式都要嚴格遵守修道院的規章製度,他們可能被監視和控製著,因此無法違抗。而修道院裏的少男少女們則從小接受著洗腦教育,他們堅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就是整個世界的真相,倘若有不相符合的現象出現,那麼一定是世界出了問題,而不是他們的認知有所偏差。他隻能將此歸結為洗腦,因為謊言之神的信徒所說的話語顯然是不能去相信的,而他們能夠一邊堅定不移地相信某些人的話語為絕對的真理,一方麵卻又對謊言習以為常,這樣不合邏輯的行為無論如何不會是心智健全的人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