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這點上,他承認公主比他強太多了。

關押妹妹的地方是一座低矮的石頭砌成的塔,在古老的帝國尚未分裂之前就已屹立在海浪澎湃的懸崖邊了。原本這是一處崗哨,監視著帝國的海岸線,後來帝國離開了,崗哨也就廢棄不用,到了新月國度建立後,這裏就成了監獄。

守在這裏的衛兵打開吱嘎作響的機關,厚重的門板被升了起來,一股屎尿的騷臭混合著血液**的腥味撲麵而來,倘若經曆過慘烈的戰役,便會對這種氣味很熟悉,馬糞、人死的那一刻失禁泄出的穢物與遍地的斷肢、噴灑著鮮血的殘骸以及更早些的已經幹涸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就是這種催人欲吐的味道。他心懷恐懼地望著緩緩上升的門板,不知道等待著他的將會是什麼。

牢房內很暗,以至於一眼望去他幾乎找不到那個蜷縮在角落裏的人影。淡金色的長發失去了光澤,肮髒不堪地糾結在一起,遮住了她的麵容和手臂,單薄的衣物早已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他努力不去想上麵暗褐色的汙漬到底是什麼造成的,黑狼推著他的輪椅進去的時候軋到了幾根老鼠骨頭,發出瘮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他們的進入沒有讓妹妹產生任何反應,依舊是抱著被粗大的黑鐵鎖鏈拴著的雙腿,腦袋枕在膝蓋上的模樣,好像靈魂早就離開了這具軀體。

輪椅停了下來,他彎下腰,顫唞著撩開了對方的長發,“妹妹?”

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具屍體。

妹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美貌,她的肌膚變得蠟黃,像一張髒兮兮的皮蒙在頭骨上,以至於乍看之下,她的臉就像是還帶著頭發的骷髏。曾經如同花瓣一般嬌柔的雙♪唇黯淡幹裂,暗褐色的汙跡塗滿了她的大半張臉,讓上麵的一些抓痕都變得不那麼明顯。殘破的衣物遮不住她的手臂,現在那上麵布滿了狗啃似的傷痕,大塊的皮肉被撕去了,露出森森白骨。他的動作似乎驚動了對方,女孩稍微抬起頭,眼神中隻剩下了獸性。

誰都沒來得及反應,女孩已經拽著他的手臂撲到了過來,他扶住輪椅才沒有栽倒下去,然而手臂上傳來的撕裂般的劇痛卻讓他忍不住發出輕微的哼聲,抓住椅子的左手差點就鬆開了。然而他的心卻比受傷的身體更痛,望著如同野獸般用牙齒撕扯著他的手臂的妹妹,他再也遏製不住內心的憤怒,“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可什麼都沒做。”公主抱著胸部,語氣中卻透著陰狠的報複似的筷感。

任由妹妹熟練地咬開他的皮肉,找到他的血管,饑渴地吮xī著他的鮮血,他憐惜地替對方整理著蓬亂的長發,溫柔地撫摸著女孩不再光滑柔嫩的肌膚,“慢點,別著急。”他聽著對方發出響亮的咀嚼聲,心中卻滿是自責:他怎麼能讓妹妹落到公主手中?都是他太天真,以為公主會信守諾言,才落得今天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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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妹妹吞食夠了之後,他才將她帶回了智慧聖殿,摒去旁人,親自為她洗澡,更換衣物。他讓僧侶們做了點南瓜土豆羹,熬成一鍋爛糊糊的樣子,又將烤得酥軟的麵包切成不大點的小丁,泡在南瓜羹裏,一口一口地喂給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