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終端,暫時許可了他們的要求,心底默默盤算著以後如果將使用權擴散出去,必須得加上使用次數限製才行。
這一天在伊瑟利亞居民的心中,是充滿神跡的一天。曾經在幾千年以前的伊瑟利亞,也是這樣處處都能看見神跡,仿佛至高神就居住在這座城市裏,祂全知全能,通曉每一個人的願望,若是善的,便實現它,若是惡的,便教誨之。幾千年後,至高神的眷顧再一次降臨在聖城伊瑟利亞。
☆、81第十四章(7)
而後僧侶們詢問他是否要治愈自己的雙腿。
“還有那麼多的同胞依然沒能感受到神的關愛,他們的生活依然充滿了痛苦、混亂與墮落,倘若我治好了身上的傷痛,又如何能對他們的處境感同身受?”他這樣回絕了僧侶們的請求。
不出他所料,第二天坊間又有了新的關於先知是如何偉大的傳言。
這是一種政治作秀,但如果作秀能夠讓他治理的國度更加穩定團結,那麼他不介意多來幾次。過去在他生活的世界,有這樣一種說法,人民痛恨貴族,但人民愛戴國王。農民對領主的仇視並不因為領主做的好或者做的不好而改變,他在自己的國土內巡弋的時候,也曾見過有些家長式的領主,將自己的領地管理得井井有條。領主會坐在田間和農民談論土地和收成,而農民也會積極地將自己遇到的難處告知領主。雙方顯得無比融洽,一旦這樣的領主不幸去世,也會有無數的歌謠傳唱這位大人的美德。
但他很清楚那都是虛構。他不知道是誰開了個好頭,把好領主的形象固化成一個慈悲的、關愛著領地裏所有人的帶著些許憂鬱氣質的模樣,以至於他的貴族們為了顯示自己治理有方,也把自己打扮成那個樣子。這可再容易不過了,尋常農民工作一年的收入或許也就二十個銀幣,自耕農如果經營的好也許能有五個金幣,領主給農民五個銀幣作為報酬,就能雇傭他們表演一場好戲。而因為領主們大多想象力匱乏,所以他們就都按酒館傳唱的那些劇本來演了。
一個人做的再好,也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領主生活在農民的視野內,所發布的每一條政令,做出的每一個舉動,都不可避免地帶來影響。通常來講,大部分的影響都是微乎其微的,並不見得會有好或者不好的結果,但問題在於這一切都發生在農民眼皮子底下,而他們又確實需要為生活中自然而然地產生的牢騷與不滿找一個宣泄的對象,領主便成為了這樣的靶子。如果一個國王認為不受人歡迎的貴族就不是好貴族,那這一定是個傻國王,因為真正值得警惕的是那些在民間擁有很高呼聲的貴族。
大概人活著實在沒有什麼意義,因此人如果還要依照著生理本能的驅使而繼續活下去,就需要給自己找點希望,無論是虛假的還是真實的。那些以咒罵領主為樂的農民無法永遠從負麵情緒的宣泄中獲得筷感,這時他們就需要幻想些美好的東西。國王是遠離人民的,無論國王做了什麼,對最底層的人都沒有直接的影響,因此人們幻想的對象就成了國王,尤其當國王和貴族之間很不融洽的時候——正如農民都痛恨直接管理他們的領主,領主也都痛恨直接管理他們的國王。國王在下層人心中的形象是年輕的、天真的與無知的,但同時也是善良的,國王希望能夠幫助農民們,但壞心腸的領主總是阻礙著這些無知的國王。但根據邪不勝正的鐵律,國王最終還是能幫助農民製裁那些作惡多端的領主。
因此有一個故事流傳的最為廣泛,年輕的、英俊的、善良的王子騎著白馬去打倒了惡龍,救出了美麗的、楚楚可憐的、柔弱無助的公主。如果對國王、領主與農民三者之間的關係有所了解,就很容易聽懂這個故事裏的公主、王子與巨龍分別指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