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抓頭發,不經意間抬眼,雲雀那闔眼養神的模樣便映入眼簾,再次愣住,看著雲雀似毫無防備褪去冰冷的睡顏,窗外的徐徐微風拂過他蓬鬆的黑發,胸膛微微起伏,呼吸頻率幾乎與頸窩的黃色小鳥一致,衛宮士郎勾了勾嘴角,怕對方的警覺不敢盯太久,他很快垂眼,然而心中卻莫名輕快起來。

……

等衛宮士郎寫完時,下午的課已過去了兩節,而雲雀早就在處理文件了,將手裏的檢討書遞給雲雀,衛宮士郎等待他的判決。

雲雀倒是認真瀏覽了一遍,在最後一頁寫下“通過”並簽了自己名字,便頭也不抬的對他說,“可以走了。”

而等了半晌也不見對方有反應,雲雀看向他,“怎麼?還想繼續再寫?”

“呃!不是!那我就去上課了。”衛宮士郎急匆匆地離開了,那反應甚至有些失禮。

走在去往教室廊道上,衛宮士郎不禁想到之前見到的情景,沒有看錯吧?因為雲雀是坐著的,而他是站著的,角度的關係他能清晰看到雲雀的脖子,而領口那裏——他忽然想起遠阪凜所說的雲雀和他Servant的關係,那個……是吻痕?現在的天氣根本沒有蚊子吧。

衛宮士郎說不清心中是何感受,驚訝有,恍然有,還有一絲憤怒與失落,但是他並沒有分辨出,隻是覺得複雜得很。

回到教室,正好開始上第三節課,衛宮士郎收起心思認真上課,那大家都以為是雲雀弟弟的雲雀金太郎已經回到了教室,托著下巴看著前方也不知在聽課還是在神遊。見到這金發少年,曾經浮現過的違和感由冒出來了,衛宮士郎盯著黑板腦中思索了半天,卻始終尋不到點上。

說來這雲雀金太郎好像是Lancer的Master?看他和雲雀的關係,該不會他們是同盟吧,可看起來又不像,雲雀對他很不耐煩的樣子,不管如何今天告訴Saber他們吧,昨天都忘記了,呃,可是該怎麼解釋他知道這些消息呢……

放課鈴一響,校園內一下子便喧囂起來,三三兩兩嬉笑結隊回家或是去參加社團活動,衛宮士郎整理好書包和柳洞一成打了聲招呼就準備去外麵等遠阪凜和間桐櫻,由於間桐櫻身體的關係她今天不參與弓道社的活動,便約了一起回家。

遠阪凜的教室就在隔壁,兩人一起結伴去教學樓底下等間桐櫻,對於其他同學曖昧驚奇的眼神他有些哭笑不得,這個看似優雅大小姐實則惡魔的遠阪凜他可招惹不起,然而今天的穗群園學院注定有些不同。

來到教學樓底下,衛宮士郎發現門口聚集滿了似乎在看熱鬧的同學,因為門口被堵,裏頭的人出不去,也導致越來越多的人上去圍觀,見這情景來到兩人身邊的間桐櫻同樣很疑惑。

“這……”衛宮士郎吃驚地睜大眼,“有什麼名人過來了?”

“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遠阪凜皺了皺眉,率先走了上去。

衛宮士郎和間桐櫻對視一眼,跟上了她。

============================================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十二回、相爭。

吉爾伽美什今天沒有出門,其實如果沒有他認為有趣的事情,又無逛街的興致的話,他是一個挺宅的人。生前身為王,他一生絕大多數時間都呆在王宮,死後成為英靈後在英靈殿死宅了幾千年,雖然這不是他的本意——因而每當降臨現世他往往會到處尋找愉悅,若無趣便肆意地宰了自己的Master回英靈殿,用他的話來說這是以死謝罪,誰叫這些雜種不能讓自己滿意呢,人若不能對降臨在自己身上的無意義罪罰而迷惘那還不如去死。種種行徑與“英雄”的身份大相徑庭,這些也是令Saber,騎士王看不順眼的地方,可他偏偏就是“英雄王”,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英雄”,看似瘋狂高傲地不知天高地厚,將宇宙都當作自己後花園的英雄王,心中卻是有著連黑泥都無法汙染的純粹靈魂。

……

說遠了,吉爾伽美什,這個最古之王他今天甚至沒有下樓,待雲雀出門上學後,他又回到了房間,帶上美酒電腦遊戲機,在床上滾了一天。

聊天室兩小時新購買的遊戲四小時公務四十五分鍾看偷拍雲雀照片一小時——期間還間或通過魔力鏈接觀察雲雀的動向,不過他挑的時機問題,吉爾伽美什完全沒發現雲雀和衛宮士郎有交集。扔下所有電子器材後,他又抱著被子翻滾了兩圈,聞著滿鼻子的雲雀味,發呆半晌後瞥了眼掛鍾,吉爾伽美什終於從床上起身,換衣服出門。

——雲雀該放學了吧?一個人好寂寞,他等不下去了……

*

穗群原學園,放學時刻。

由於遠阪凜在學校的人氣兼此刻強大的氣場,同學們很給麵子地對她讓了路,而衛宮士郎和間桐櫻則很幸運地沾了光,他們也得以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是……!”衛宮士郎驀然瞪大眼,太過驚訝的他以至於沒有發現身邊紫發少女那一瞬間的瑟縮。

“誒衛宮你認識??”站在他旁邊似乎是同班同學的男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