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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這輩子都不會在一起,但是有一些感覺卻可以藏在心裏守一輩子。守到自己的心都失去了溫度。

第十一章

初中畢業後我終於買了第一隻手機。用的是我爸爸之前不用的一張卡。那張卡,那個號碼,在我還在讀初中的時候,就曾經不知多少次用我爸擱置在家的隻能輸英文的舊手機給她發匿名短信,然後刪除發送記錄。她從沒有回過,我也沒有停止的意※

可是我對她的喜歡一直都是壓抑的,我堅貞地恪守著發乎情止乎禮這六個字,如果不是後來發生的事,我想我也許會永遠把這段感情秘密地埋葬在心底不讓第二個人知道。我越是喜歡,就越是不敢接近,很多時候都隻是我一個人遠遠地望著她,看著她星星般的眉眼亮晶晶地對別人笑。我笨拙地隱藏著我對她的喜歡,一麵對同學叫囂著我對她的喜歡,一麵與她刻意保持著比師生更遠的距離,沒事絕對不會單獨主動去找她。就像我當初,若是主動要求做她的課代表,要求分在她帶的班裏,現在又會是個不一樣的結局了吧。

那時候實在想念到不得已,最過分的也不過是發匿名短信給她,或是給她打電話,聽到她在電話那頭不斷地“喂,哪位”,我的思念化作細小的電波呲呲地傳到那頭,不做聲,然後就是斷了線的“嘟”聲,連綿不絕。也就是說,到那時為止,這一直都是我一個人的暗戀,對她來說我隻不過是她一個隻教過一年的成績還不錯的學生而已,我不願她為難,我也不願打破這種關係,隻希望她可以比喜歡別的學生多喜歡我一點,可以在我離開以後也不要忘記我,那時候就是用像純白色木棉花那麼單純的感情,一直默默地喜歡著她。即使畢業後的暑假每夜每夜不可抑製的夢見她,然後日複一日想她想到無心做任何一件事,焦灼難耐地發曖昧的短信給她,我還是不希望她知道是我。所以我一再叮囑Q千萬別告訴她我的手機號。我也一直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份感情,包括Q,我隻要這麼一個人靜靜守望就好。

對她的喜歡膨脹到極致是在我高一的時候。盡管隻有一個暑假不見我卻早已無法忍受,實實在在的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也不知以後我將如何熬過那更為漫長的歲月。

高中學校管得很嚴,不準學生帶手機進校。為了能和她聯係,我還是偷偷地把手機帶進去了。放學的時候,坐在公交車上給她發短信。那時候等待放學和她發短信成了我每天最大的意義和期盼。有一次問她知不知道我是誰,她說不清楚。然後我又問她把我的名字存成什麼了,瘋子變態還是神經病。她回,嗬嗬,是未知。就這樣,我以未知的身份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發著短信,問她最近忙不忙,現在在幹什麼,開著玩笑。

教師節前幾天我發短信問她周五在不在學校,我回去看她。然後很快一個陌生的號碼給我回信,問我哪位。我問她是哪位。她說,哈哈是你說要回來看我的。然後我就和那個陌生的號碼一來一回發著短信。我知道那就是她,可是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她和我說,她在外麵帶同學軍訓,周五要挺晚才回學校。

那周五,大概就是教師節前後,放學後我們這屆的幾個同學約了一起回學校看老師。在學校裏見到了幾個老師,大多數老師已經出去搞活動了。我們詢問了這些老師的近況,得知她當了六年級的年級組長,真是年輕有為啊。那時天已不早,學校裏的老師和回校看老師的同學陸續離開了,我執意要等她,便和剩下的幾個同學和教務處的老師一起走到了路口等他們軍訓歸來。等了將近十多分鍾還不見他們的身影,於是教務處的老師S說打個電話給她看看,問誰知道她的號碼,我也顧不上多想什麼就直接順口報上了她的號碼,也不知道事後S和周圍的人有沒有疑慮,畢竟現在人們能直接報出的電話號碼已經不多了,更何況她還隻是我的老師。

後麵車子陸續抵達了,下了幾車人都沒有她的身影,我開始著急地詢問,最終得知她在最後一車上。終於,我期盼近三個月的身影,做夢一般地出現在我眼前。一點都沒有變。淡紫色棉質T恤,比以前更短的頭發,紅色的雙肩包,沒有戴眼鏡。她看到了我們,打了個招呼,然後開始忙碌地送走一個又一個的學生,又忙著和來接孩子的家長說話,忙著打電話處理事情,無暇顧及我們。正好我可以趁機拿起手機對她一頓狂拍,以供我以後沒有她的的日日夜夜緬懷思念。我和另一個同學一直等她結束了所有的事情一起走回學校,那時候天已經黑了,小路兩旁的樹都靜默著,我們一起走的那段短短的路我隻是聽著她和別人說話,沒有和她有任何交流,然後在校門口和她道了再見。

每次都是我漫長的等待,五百次的回眸,換來她的擦肩而過。可是即使隻是這樣,我也很滿足。

從高一開始,持續到高三,我寫了整整一本的日記,主角全是她。本想高中畢業後那把本日記送給她的,到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