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有靠。因此,覺羅氏便時常想法督促兒子們讀書習武,不求以後位極人臣,但求明事理肯上進,以後能擔起護佑一家老小的責任便心滿意足了。

覺羅氏的努力還是頗有成效的,費揚古估計是感染到了覺羅氏的緊迫感,教導起兒子來更是用心,去年退下來後更是將滿腔的心思都花在了兒女身上。庶子是鞭長莫及,又兼早已成家立業,長歪了也沒辦法。兩個嫡子就在身邊自是要悉心教導。

嫡長子富存今年虛歲十七,資質稍顯平庸卻勝在穩重,當家主老成持重一些總是好過胡亂鑽營的。去年退下來前費揚古就利用當官多年積攢的人脈將他塞到了宮裏當侍衛,經經人事,見見大場麵,如此曆練一番也好將來襲爵。

嫡次子五格今年虛歲十三,性子毛躁卻頗有幾分練武的天賦,如今在八旗官學裏課讀。費揚古早年四處征戰可謂經驗豐富,見得五格能子承父業也是老懷大慰,若是以後能憑軍功拚出個前程來那是再好不過了。

下午淑慧先是旁觀額娘管家理事,然後再做做針線寫寫大字,時間一晃便到了飯時。阿瑪費揚古帶著兩個哥哥過來了。

看見阿瑪哥哥們過來,淑慧高興的迎上前去蹲身請安。

還不待淑慧起身,費揚古便一把將女兒抱在了懷裏,口中哄道:“阿瑪的乖妞妞今兒個都做什麼了?是不是你額娘又拘著你學這學那了?咱們妞妞是尊貴的滿洲姑奶奶,那些個南蠻子的玩意兒隨便學學也就罷了,阿瑪改天帶你騎大馬去!”邊說邊來到上首坐下,將淑慧放在膝蓋上坐著。

淑慧緊了緊鼻子道:“阿瑪每次都這樣說,到底什麼時候才帶妞妞去騎大馬?”神色間頗有些委屈不滿。

“妹妹想騎馬?叫一聲好哥哥我便帶你去!”長得虎頭虎腦的五格湊過來逗弄道,順便伸手捏了捏淑慧肉呼呼的臉頰。

“妹妹還小呢,想學騎馬還得過兩年,阿瑪那是在逗妹妹,你就不要跟著瞎起哄了。”富存走過來拍了拍五格的腦袋,將淑慧的臉蛋從五格的手中解救了出來。

“我在妹妹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能跑馬射箭了!”五格不服氣的反駁道。

“妹妹是女子,身子嬌貴,哪能如你一般胡來?在家做做針線繡繡花也就罷了。”富存是標準的封建衛道士,認同三從四德等女子行為規範。

“阿瑪說了,咱們滿洲貴女就應該能騎馬射箭……”

“好了好了,妞妞怎麼教啊得我說了算,你們幾個爺們就別管了!”覺羅氏一錘定音。

淑慧窩在費揚古懷裏暗自吐了吐舌頭,阿瑪和四哥哥瞧不上漢人女子的做派,總想帶著淑慧出去騎馬射箭,三哥哥卻持完全不同的意見,每次談起總是免不了一場爭論。不過他們無論怎麼爭都抵不上額娘一句話,嗯,還是要跟著額娘學,額娘才是最厲害的!

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過晚飯再捧上一杯茶說說閑話,聯絡聯絡感情。

“阿瑪明日要去上朝了,妞妞在家裏要乖乖的啊!”費揚古飯後繼續逗女兒,小閨女太招人疼了!

“皇上不是出巡塞外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覺羅氏疑惑道,這才動身沒幾天吧?

“這個我知道,說是因為宮裏的四阿哥病了,皇上憂心四阿哥的病情,這才半路折了回來。”富存說出了侍衛們私下裏八卦來的消息。

旁邊站在姨娘堆裏立規矩當布景板的李姨娘聞言差點站立不住,這還是來到清朝七個年頭裏第一次聽到四爺的消息,原以為早已忘卻的記憶此時又一幕幕的湧上心間:隱忍的四爺,遭人誤解的四爺,親娘拖後腿,親兄弟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