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應聲出去回話。李也辰站起來,微皺眉頭凝神了片刻,隨即整了整衣裳,也沒有換官服,便出了門往前衙而去。
張簡芝一行人等便等在縣衙大院中,李也辰自後衙出來,便看見當中一位年約三十餘歲的官員正抬頭看縣衙大堂上的匾額,微眯著眼,看不清表情。
李也辰快步上前見禮,道:“下官李也辰,見過張大人。”
張簡芝見他過來,方才收回目光來,慢悠悠地笑道:“李大人,別來無恙。本官今日到此是為李大人轄下的一樁案子,不如我們且入內詳談,如何?”
李也辰抬頭與他對視了一眼,揮手道:“大人請。”
張簡芝此人李也辰是認識的。他是出京巡案,李也辰來橋溪之前也在京中,與他可算是舊識。隻是二人在京時頗有嫌隙,李也辰不喜他的為人,他也對李也辰隱懷敵意。此番相見,張簡芝是春風得意聖眷正隆,李也辰是身遭貶謫位卑職微,實是有些冤家路窄的意◥
徐牢頭送李也辰進了牢裏,出來守著牢門,心裏未免忐忑,禁不住暗暗埋怨他不老成。正心裏七上八下時,忽然有人叫門。徐牢頭忙問:“誰呀?”
門外大聲喝道:“快開門!張大人來了!”
徐牢頭心裏一跳:偏偏是怕什麼來什麼!
門外又連聲喝道:“快點開門!快點!”
徐牢頭一咬牙,現在進去告訴李也辰躲避隻怕也來不及了,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開了門,隻見五六個差官簇擁著一位大人,二話不說,就往牢裏走去。徐牢頭在後邊跟著走邊道:“大人可有什麼吩咐麼?是要提審哪位人犯?”
一個差官喝道:“多什麼嘴!回去看門去!”
徐牢頭唯唯應了幾聲,無奈隻得停步,眼看著一行人往牢裏而去。
這可如何是好?忽然他想起方才李也辰囑咐他的話,想了想,匆匆出了大牢,往後麵跑去。
“張大人,深夜來此,可也是為了那樁案子麼?”
張簡芝一行人走了不多遠,便正見李也辰站在一間牢房門口,向他略一拱手。
“李大人來此是為了審案了?”張簡芝立即麵帶笑容仿若無事,道:“可有什麼收獲沒有?”
李也辰淡淡道:“有,也沒有。”
張簡芝故作疑惑道:“哦?李大人這是何意?”
李也辰道:“此事依下官推測,已可略知原委,隻是人犯拒不承認,因此既可說有,亦可說沒有。”
張簡芝笑道:“此等刁民,自然是不肯認罪的,李大人這般問法怎麼能問得出來?待明日上堂叫他吃些苦頭,他自然便老實認罪了。”
李也辰未置可否,道:“既如此,便待明日再問。下官先告辭了。”
李也辰一拱手,便待離去,不料剛一舉步,張簡芝便道:“慢。”
“張大人還有事?”
張簡芝微微一笑,道:“本官既來了,便看看這人犯吧。李大人,一同,如何?”
李也辰道:“也好。隻是下官方才出來已鎖了門,此時卻是打不開,隻能站在門外看了。”
張簡芝道:“無妨。但不知李大人看的是什麼人犯?”
李也辰側身讓了一步,指向身後牢房中的犯人,道:“便是此人。此人昨夜前來刺殺下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