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醜時便可到臨日邊界,倒是齊玉會前來接應。”

“咳咳……皣兒……咳咳……咳咳咳……”

“爹,皣兒有無空大師在,皣兒又那般聰明你先休息吧,不會有事的。爹不用擔心,爹身體不好,還是再休息會吧。”

“軒兒……咳咳……你告訴我實話,咳咳,皣兒到底在何處?皣兒她……咳咳咳!咳咳……”

“爹爹啊~大哥說了皣兒現在在無空大師那裏,你就是不相信大哥,還能不相信皣兒嗎?皣兒的留書還在您身上,那筆跡爹爹您掃一眼便能認的出來,還能騙您嗎。”

蝶舞軒將那披肩蓋在蝶舞璟身上,麵色無波。但內心亦是擔心萬分,皣兒,你定要平平安安的歸來。就算為了我們,為了爹爹,你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哼!就你們……咳咳……一幫臭小子,我怎麼就養了你們幾隻白眼狼,咳咳,竟然連著皣兒一起騙我。你們當真以為我老糊塗了嗎?咳咳咳,你們……咳咳咳!”蝶舞璟哼一聲,強裝一副不滿。

“爹,您別生氣小心身子,皣兒確實和無空大師在一起。無空大師說皣兒身帶戾氣,需在佛門靜心養神,方以化解。”蝶舞軒將其身下的靠枕墊高了幾分,以免蝶舞璟不舒服。

“哼!那個老和尚!咳咳!皣兒身帶戾氣?我看他才是,那般模樣!信口那雌黃!”

“是是是是!!爹爹說的對,那胖和尚,就是信口雌黃!我們皣兒那般乖巧,才沒有什麼戾氣呢,二哥也都說了,那胖子自生下來便那般胖,定是知曉皣兒醫術高超,幫其消腫呢。”

“休得胡說!那無空大師,乃是得道高人,豈容你這般詆毀,皣兒留在此,自有皣兒的用意。你莫因此汙了無空大師的聖名。”

“哦……知道了大哥。”

“爹,皣兒之事,還是不要太擔心了,皣兒自有主張,爹爹且休息會,若是到了我便叫您。”

“唉……皣兒……是爹爹委屈她了……”

“爹,您別這麼說……皣兒,若是聽了,定要和鬧您了。”

“咳咳……皣兒也隻有再你們麵前,才像個孩子,旁日在外,終是太清冷了。”

“爹爹這可就說錯了,皣兒隻有對爹爹你才那般撒嬌,對我們……哼哼!那是百般欺負,爹爹不但不管教,還時時護著她,我們四兄弟好生淒慘啊……”

“是啊!爹爹,三哥那說的可都是句句屬實,皣兒闖了禍,哪次不是安在我們頭上。就您上次那個上等青花瓷,被皣兒無意打破。我好心幫它收拾殘軀,被您看見了,您硬說那青花瓷是我打碎的。還扣了我一月的月餉,嗚嗚嗚……我的十兩銀子……”

“哼哼!你不提起我倒是忘了,若不是你將那隻老鼠放進去,嚇著了蘭兒,皣兒能將那青花瓷擲在地上嗎?蘭兒”

“呃……爹爹,我那還不是為了給小朱製造機會嗎。誰曾想,小朱比蘭兒跑的還快……呃、所以才……”

“四少爺你叫我?”車外一聲小朱隱約聽到有人提及自己名字,揚聲問道。

“沒有!沒有!!和小劉好好敢你的馬車,別瞎嚷嚷。”

“哦……”小朱撇撇嘴,望了一眼悶葫蘆似的小劉,隻得乖乖的坐好。

蝶舞璟白了他一眼,未再言語,側身躺下小眠。蝶舞軒又將披風細心的掩了掩。一時車內便靜了下來,眾人亦是累極,見蝶舞璟呼吸漸漸平穩,才倚在車壁閉目歇息。

幽靜的樹林間,隻能聽見那噠噠的馬蹄聲,空曠幽沽的回聲,久久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