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世子不理睬自己,方邦媛還是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然後站在那裏等候他大少爺的發落。
“你就是那個大儒方孝孺的女兒?”世子一副不屑的語氣問道。
“正是小女。”方邦媛答道。
“吳媽媽,我記得這女子賣到你們家的時候可是以奴的身份吧?怎麼連自稱都不會,看來你還是不舍得教育,這種賤婢,要是在我們府裏是至少要抽五十個嘴巴的。”王榮一副雲淡風輕的說道。
方邦媛聽了心裏一驚,自認自己從來沒有和這號人扯上過關係,怎麼憑白的他就上門找自己麻煩了。
此時站在方邦媛右側的吳媽媽立馬強裝笑臉上前承認錯誤:“世子說的及時,我們這園子裏的姑娘被我慣的越發沒有規矩了,趕明個我請個教養嬤嬤敲打一下她們。”
吳媽媽此刻已經完全明白了,這世子是來找疏煙的麻煩的,站在你身邊的紅拂剛才開口的時候偶爾也用“我”字自稱,卻不見他有半點不樂意。
“還是世子懂得多,疏煙雖然說是那前朝太傅家出來的小姐,可是一點規矩都不懂,還把這芳菲苑當成自己家院落了,世子你可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去她院子裏找她說話,還被她反過來欺負了一頓。”紅拂早就想報仇了,此刻她邊嗲著聲音身子已經歪倒王榮的懷裏了,還有意無意的用自己的酥胸去蹭他的手背。
微微的低著頭的方邦媛沒有落下這一幕,自古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石者多,何況紅拂和自己之前還有過節,她這麼說方邦媛完全能夠理解。
可是大姐,你能不能看清時候啊,有本事你明刀明槍的來啊,而且你也不看如今的事態,吳媽媽都在極力想撫平世子對自己的不滿,你還在那火上澆油。
“是嗎?寶貝,你這麼個客人她都敢欺負?吳媽媽,看來你們真是管教無方啊!”這次王榮是發出了感慨。
“世子說的及時,疏煙,你還不趕緊跪下來給世子賠禮道歉?”吳媽媽訓斥道,邊說邊給她使眼色,意思很明顯,姑奶奶,今兒這個軟你是一定要服的,不然這一劫過不去,不一定這世子什麼招數在下麵等著呢。
方邦媛很清楚吳媽媽的打算,她不想自己今天就喪命,更不想眼前這位活閻王再砸場子。
苦笑了一下,即使自己沒有絲毫的錯誤,方邦媛還是緩緩的跪下來:“世子教訓的是,是賤婢莽撞了,還請世子大人不計小人過,高抬貴手饒恕賤婢一次。”說完她還鄭重其事的磕了個頭。
雖然心裏在滴血,雖然已經心裏已經問候過王榮的祖宗十八代了,但是方邦媛覺得還不過癮,已經暗暗發誓,有朝一日自己一定會把今天所受的恥辱一點點的找回來。
隻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了,磕過了頭她也不起來,等著上麵的大老爺發落。
“抬起頭來!”王榮一聲怒喝,嚇得還在他懷裏的紅拂嬌軀一陣。
方邦媛先把滿臉仇恨的表情拂去,換上擔驚受怕的樣子慢慢的抬起了頭,眼睛中充滿了恐懼。
王榮滿意的笑了下:“哈哈,沒想到那個硬骨頭老頭還能生的出這麼標致的姑娘,賤婢,你切說說,你哪裏錯了?”
強忍住怒氣,方邦媛拚命擠出些害怕的淚水,哭著道:“賤婢……賤婢忘了自稱,驚擾了世子。”說完抽抽搭搭的哭著。
王榮看她如此,頓覺無趣,這樣一個女子,怎麼就是那剛阿不屈的一大才子方孝孺的女兒呢,連他都看不下去了。
“你哭什麼,憑白給我惹晦氣。”王榮不耐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