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應該出現在在應天府的芳菲苑裏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千裏之外的泉州城?”朱旭擰著眉毛十分鄭重的問方邦媛。
嗬嗬笑了兩下,方邦媛打著哈哈:“就是逃出來了唄,你都不在那裏,我在那裏心裏也害怕,想著與其等在那裏遲早被人拆骨入腹還不如拚一把,所以就逃出來了。想著你也在福建沿海地帶,就來這裏,碰碰運氣說不定能碰到你,這不老天有眼,真的讓我遇見你了。”
這段話的前一半覺對是發自肺腑,後一半的話就是她信手拈來滿口胡謅的。
她心裏知道朱旭這麼認真是擔心自己,為什麼擔心還不是因為在乎自己,仗著這份在乎她也表示一下,就蒙混過關算了。
可是,她料錯了,朱旭不是個好糊弄的,他等方邦媛的話一結束就問:“我問的是你怎麼逃出來的?芳菲苑可有報告官府來抓你?你如今是以什麼身份在這裏的?我看你遞給我的牙牌上麵寫的是什麼王輕煙。”
“對了,以後我改名字了,你就叫我輕煙吧,雖然這個名字不如之前的好聽,但是聽順耳了也還不錯。你覺得這個名字如何?”她抬著一張故作懵懂的小臉問朱旭。
“方邦媛!你弄錯問題了吧?我是問你怎麼拿到這個什麼王輕煙的牙牌的?”朱旭平日裏一副不鹹不淡的嗓子此刻也提高了。他此刻心裏擔心的上下不停的挑,想著等下要立馬派人回應天府去看一下,是不是滿大街都是貼上了抓捕她的榜。
“哦,就是翻牆逃出來的啊,你知道我的身手,雖然是三腳貓功夫,但是牆還是能翻的,不過我發現出門在外還是要點功夫的,等你傷好了教我多學些怎麼樣?”方邦媛繼續企圖轉移話題。
翻了個白眼,朱旭此刻想掐死她的衝動都有了,知道今天是無論自己如何的問都不會問出什麼了,眼下之計要盡快的派人往應天府走一趟,給陶子玉寫封信,他應該會知道的清楚些,沒準兒這事兒他也參與了。
氣息平順下來,才想起了剛才她說的因為自己才來福建的,不過她今天說出的話一直半真半假讓人不敢信,所以朱旭還是清了下嗓子:“你……你……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可是真的?”
話支吾著問出去之後臉已經紅得通透,好在最近他常年出海打仗,風吹日曬的皮膚早已不複先前的白皙,看的不是很清楚。
而方邦媛心裏此刻正琢磨著如何應付他關於自己逃出芳菲苑這個問題的糾纏。根本沒有注意他的變化,聽他的問話想都不想的不停的點頭:“真的,都是真的!比真金還真!”
朱旭有了她的回應,心裏如羽毛輕撫,溫柔的喜悅著,他情不自禁的拉住了方邦媛的手:“我在嶺南一帶有幾家鋪子,等我傷好了我帶你過去那邊走一遍,我娘也在那裏守著。到時候介紹你們認識。”他聲音中透著激動。
方邦媛一聽心頭大震,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怎麼現在就見家長了?
可是看他深陷其中的表情和緊握自己的手,她連抽出來的勇氣都沒有,隻好扯了嘴角苦笑著:“好,好。你先用心養傷!”
提到他的傷,方邦媛才想起來細問:“說起你的傷勢,你是怎麼受傷的?”
“大腿上挨了一刀,沒事兒,我年輕力壯的,養個十天半個月很快就會好的,我估計再過兩天就可以下床了,你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和我一起住在這林知府的府裏,他這裏雖然比不上我在應天的府,但是亭台樓閣花鳥魚蟲該有的一樣也不缺,你在我身邊我看著也放心。”朱旭挽留道。
方邦媛一聽急忙抽出被朱旭握住的手:“我用你之前給我的銀子已經在這泉州城裏買了宅子,家裏也有小廝丫鬟伺候著的,這裏雖然好畢竟不是自己的家,我還是回去,隔個一兩天來看你一次,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