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ne that comes along,Fragile as a leaf in autumn,Just falling to the ground,Without a sound……”

“她對每個孤獨的路人哼唱她的歌謠,脆弱如秋天的落葉,飄落到地上,悄無聲息……”

藍調酒吧此刻較為安靜,台上的爵士女歌手正在唱著這首諾拉瓊斯的《Seven years》,表情憂鬱,歌聲動人。

“親愛的,你告訴我,雖然我和林光現在在一起了,為什麼我總覺得自己沒走進他的心裏,我……我還是覺得他還是有那個人的影子。”猛灌了一口藍色瑪格麗特,夏橘半眯著那雙此刻已迷蒙的大眼,頹然地把腦袋擱在吧台上。

斯晚笑著搖了搖頭,說好了是陪她一醉解千愁的,夏橘自己倒先把自己灌了個半醉了,她盯著杯中像馬爾代夫般湛藍的液體,專注地聽著台上的這首英文爵士歌曲,不禁有此恍惚:seven years,隔著七年的光陰,自己和沈昱揚,再見已是咫尺天涯。流光真是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親愛的,你就是傻,幹嘛當初不和沈昱揚說實話,幹嘛自己要當負心人把一切都扛下來,哎,你看看人家,現在都成有為青年了,和那蘇小姐……你倒好,為他人作嫁衣了。”

她把下巴擱在交疊放在吧台上的胳膊上,望著眼前的酒,緩緩地說道:“不然怎麼辦,我不能自私地因為自己的處境困住他,我和他終究是不可能的,在現實麵前,我們是無能為力的。與其兩個人痛苦,不如我一個人承擔,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

“現在他回來了,你怎麼辦?”

“不想怎麼辦,他是他,我是我,各不相擾,冷暖自知。”她覺得自己這句話既堅強又傷感。

酒吧裏曲風已變,DJ換了一首輕搖滾,有三三兩兩的人在小小的舞池跳舞。

“對,不想那些男人了,沒有他們,我們也可以過得很好,走,跳舞去。”夏橘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瀟灑地拉起斯晚滑入舞池。

☆、相親

十一點五十分,老時光咖啡屋。

推開厚重的木門,老唱片機飄來的懷舊音樂混著咖啡的醇香一下子包圍住了向斯晚,她不禁有些恍惚。

斯晚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從她的視角望去,正對著咖啡館的門,她可以看到每一個進來的人,如果情況不對,她可以隨時撤離。

普陀巷57號,沒錯,這個門牌號斯晚再熟悉不過。

七年前,這裏是一個小小的日式麵館,裝修簡單,燈光溫暖,木質的門頂框處,掛著一個小小的銅鈴,推開門,總是發出叮噹的脆響。斯晚曾帶著沈昱揚一路尋覓到這兒來,尋找味蕾的滿足。上一碗烏冬麵,澆上牛肉和高湯,麵條滑軟,醬湯濃鬱,聞起來就讓人食指大動。斯晚喜歡吃這家的牛肉,燉得爛爛的,卻也有嚼勁。每次昱揚都把自己碗裏的牛肉挑給她,她撒嬌,說他居心叵測,想把她喂成一個胖妞,他笑言:“小刺蝟,你太瘦了,把你養得胖胖的,別人就沒有覬覦之心了,那我就高枕無憂了。”也是坐著這樣的位置,他們一邊吃著麵,聽到銅鈴發出的叮噹脆響,就看向正推門而入的客人,如果進來的隻是一個人,兩人就猜測,這個人是遇到了工作的不順,亦或是感情的觸礁,不然不會在這寂靜的冬夜,來這尋找一寸溫暖。如果進來的是兩個年輕的朋友,他們就打賭,他們是戀人,還是朋友。每次斯晚都會為這些人構想出一個個浪漫的故事,為他們搭造跌宕華麗的情境,或哀婉動人或蕩氣回腸,天馬行空,昱揚總是笑著揉她的發頂心,說她生活在自己的故事裏,是個天生的幻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