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閃電,她的心裏霎那間電光石火,內心深處湧現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為了你自己,也為了你姐姐,最好不要和那位褚少結婚。”索瑞拉不等她問為什麼,就掛斷了電話。

手機聽筒裏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忙音,空洞而寂然。她回來神來,又按這個號碼撥回去,那邊已經關機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撥過去,電話裏都是那句溫柔的泰語“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最後,她索性放棄,仰頭倒在床上,瞪著大眼望著天花板,腦子裏一片混亂,太陽穴嗡嗡直跳,大腦不停地盤旋著索瑞拉電話裏的最後一句話,翻來覆去地去臆測這句話背後隱藏的可能性,每一種可能出現的真相都讓她心驚肉跳。

一種似渴望又恐懼的感覺,在瞬間占據了她的思想。

為什麼索瑞拉不要自己和褚天珣結婚,難道和姐姐之間有某種隱秘的聯係,她越想心越覺得恐懼,隻覺得天亮得格外的慢,每一分鍾似都在煎熬。

好不容易天邊露出了一絲晨光,她索性起床,衝到浴室,鏡子裏的女人頭發淩亂,麵容憔悴,眼睛下有兩塊明顯的青色。她胡亂地洗了個澡,塗了點眼霜,收拾了點東西,給人事部經理留言請了個假,衝到門口攔了輛出租直奔機場。

索瑞拉拋了一個巨大的謎團給自己,然後如一滴水一樣在眼前蒸發。

人總是這樣,麵對那些撲朔迷離的真相,總有把麵紗揭下來的衝動和渴望。盡管內心交織著渴望和恐懼,甚至可能要承擔真相帶來的巨大苦痛,依然願意行萬裏路,去找尋那個隱藏的真相,隻為獲得內心的一種確定。

清晨中的Silom路很安靜,除了那些挾著公文包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整條大街似還在沉睡,很多商鋪、酒吧大門緊閉,她尋到上次那家酒吧,推門進去,裏麵隻有一個服務生在整理著吧台。看到推門而入的她,有些愕然,禮貌地用泰語招呼:“對不起,這個時間不營業。”

她忙拿出那張合影,指著上麵的索瑞拉問:“你知道索瑞拉住在哪裏嗎?”

拿著那個服務生寫的地址,坐在出租車在曼穀七彎八拐,穿過迷宮一樣的巷子,停在一幢小樓前,這裏緊鄰湄南河,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居民區。

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院門,用泰語輕輕詢問:“請問有人嗎?”

一個泰國老婦人從花架下抬起頭,望著她。

斯晚忙雙手合十,恭敬地說明自己的來意:“阿姨,您好,冒昧打擾了您,請問索瑞拉是住這兒的嗎?”

婦人望著她,仍一臉疑慮。

“我是她的朋友,想過來看看她。”

婦人這才走到門廳,扯著嗓子朝裏麵喊:“索瑞拉,索瑞拉,有人找你。”

院子裏花木扶疏,陽光正穿過花架上密密的藤蔓,篩落一地的細碎。從下飛機,她便馬不停蹄,現在坐在花架下,才感覺到自己又累又渴。

婦人從屋裏給她端來一杯水,她忙說謝謝。

陡覺眼前的光線突然一暗,她抬起頭,來人一看是她,也是一愣。

“你怎麼找來的?”索瑞拉身上套著一件睡裙,頭發淩亂,眼圈周圍有淡淡的黑色,酒吧工作的人都是這樣,晨昏顛倒。

“我去過你上班的酒吧了。”

索瑞拉在最初的驚異過後迅速恢複了平靜,在她對麵的木凳上坐了下來。

“抱歉打擾了你,昨天你在電話是對我說,為了我和姐姐,不要和褚天珣結婚。我實在想不出,我和他結婚和斯羽之間有什麼關係,你能告訴我真相嗎?”她一臉的急切,緊張地等待著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