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以前葉子言年少,顧及不到她,如今他已經長大了,也有能力照顧她,絕然不會留下她一個獨對這班豺狼猛虎的。

如此想著,喻歆根本就沒將老太君和大老爺放在眼裏,至於那個慕馨兒,更是不值一提了。

如今喻歆每日早晨都去二夫人屋裏請安,回來後便捧著醫書看,葉子言也會替她帶些草藥,助她辨識,小半月就這樣過去了,倒是能辨出一些來。饒是如此,也足夠喻歆樂了好一會子。

這日,喻歆還在房間裏邊看書,邊端詳著藥草,外麵就傳來流雲憤憤不平的罵聲,喻歆正看得入神,突然被打斷,眉頭都擰了起來。

還沒喚人來問問出了什麼事,流雲便鼓著臉氣憤的進來了,直接就跪倒在喻歆跟前,道:“少奶奶,您可要替紅棉姐姐做主啊,那個死冰山木頭死人臉王八羔子,紅棉姐這回真是看走眼了,原以為他是真心喜歡紅棉姐姐的,原來是個花心浪蕩子。”

流雲一開口就是一通罵,聽得喻歆一頭霧水,她聽出來是婁風跟紅棉的事情,聽得出來好像婁風變了心?便連忙打斷流雲繼續罵人的話:“停!別淨說罵人的話,你且說清楚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流雲冷哼了一聲,道:“還能是什麼事?不就是那塊冰山喜歡上別個了,傷了紅棉姐的心,到現在她還在屋裏哭著呢。少奶奶,這回你一定要讓爺好好懲罰他,我們雖然是奴婢,但是也是有尊嚴的,憑什麼紅棉姐就要平白受他玩弄了?紅棉姐人那麼好,他都不要,真心是瞎了狗眼的。”

三根黑線垂在喻歆的額頭上,讓她說清楚,她倒好,又是一堆罵人的話,不過總算是大概聽出了些事情,喻歆歎了口氣,“你再不說清楚,我也幫不了她,罵人的話就留到之後再慢慢罵,如果他當真玩弄了紅棉的感情,就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流雲吐了吐舌頭,回想自己剛剛說的話,好像真的全是廢話,便斂了心神道:“事情是這樣的,之前奴婢和紅棉姐不是挨了板子嗎,那個婁風天天送藥來少奶奶您也是知道的,那麼多人都知道的事,您不知道,私下他還跟紅棉姐獨處過幾回的,而且還……還扶過她一把,那不就有了肌膚之親了麼,他現在竟然……竟然變了心,喜歡上秋菊了,還給秋菊送了支銀釵,您說,他可惡不可惡,他分明就是玩弄紅棉姐的感情,可憐紅棉姐現在還在屋裏哭著,那眼睛腫的……”

流雲氣不過,又是一通好罵,詛咒那些個沒良心的男人一個個都沒有好下場。

聽了大半天,喻歆總算是聽懂了,不過說婁風變了心,她倒覺得應該不會,怕是有誤會了罷,便放下手中的書本,起身道:“那走吧,同我一起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如果真是婁風始亂終棄,爺再護他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流雲聽了心裏也解氣不少,便起身跟在喻歆身後一同出去了。

到了紅棉屋前,倒沒有聽到哭聲,房門也沒掩上,喻歆就這樣走了進去。屋裏紅棉坐在床上,紅著臉低著頭,手裏上拿著一支銀釵,臉上的淚痕還沒未幹,眼睛也是紅紅的,卻並沒有悲憤之色,反倒多了一抹嬌羞。

站在她旁邊的還有秋菊,喻歆瞧著兩人並沒有情敵見麵,分外眼紅的場麵,反而秋菊看見流雲,很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兩人見喻歆來了,連忙給她行禮,喻歆瞧她們不像流雲說的那樣,便知道流雲是報錯信了,便問道:“現在可以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了吧?”

秋菊奴了奴嘴,瞪了眼流雲,才說:“回少奶奶,這根本就是誤會,那支銀釵是婁侍衛讓奴婢轉交給紅棉姐的,紅棉姐臉皮薄,怕人說閑話,好多回都避著婁侍衛呢,他也是無法才找上我的。誰知道正好被別個看了去,在紅棉姐麵前咬嚼根,這才鬧大了,其實都是一場誤會,奴婢跟婁侍衛是無半點私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