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結婚證端詳了良久,心口泛起一陣陣莫名的情緒,情緒來得很微妙,像是某個地方開了個口,裏麵暗波洶湧。感覺則像是心頭罩了層層疊疊的烏雲,她並不知道以後是撥開烏雲見晴,還是烏雲之後的磅礴大雨。
她想:可能這就是少女變成少婦的那種蛻變的疼痛。
百無聊懶地撥打了白勝祖的電話,趴在床頭,耐性地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
“哈尼……”白勝祖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吳哈尼數了下,每次想到第三聲白勝祖就能接起電話。真好啊,好像有句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也是三個字來著。
因為她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白勝祖又加問了句:“現在在做什麼事情。”
吳哈尼厚著臉皮道:“想你呢。”翻了個身,問,“你呢?”
“跟你做一樣的事情。”白勝祖難得說起了情話。
吳哈尼白癡地笑了起來,然後話嘮起來:“有多想我啊,是這麼一點,還是那麼一點,還是比那麼一點多那麼一點,或者是比那麼一點多那麼一點的再多那麼點?”
白勝祖啞然失笑:“是比那麼一點多那麼一點的再多麼一點還要多些的那麼一點……”
吳哈尼聽了很開心,開心得不知道下麵開口說什麼,其實她一直都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隻要白勝祖剛剛說的情話,隻要比那麼一點再多那麼一點的真心,她還是會很開心的。
可能是由於她沉默下來,白勝祖也跟著沉默下來,突然他說:“等我一會。”
吳哈尼一時反應不過來:“等你做什麼?”不過她話音未落,白勝祖已經把電話擱下了。
半個小時後,放在床頭的手機震動起來。
“我在你樓下……”
夜晚靜悄悄的,她的心撲通撲通的,白勝祖的聲音好好聽的,吳哈尼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露台外麵,往下麵眺望了眼:“人呢,白勝祖,你在跟我躲貓貓麼?”
電話裏,隱隱傳來白勝祖壓低的輕笑聲,然後他說:“我在你後門。”
吳哈尼微微怔了片刻後,說:“等我一下,我下來接應你。”
今晚月朗星稀,透過窗戶,頭頂上的黑夜漂亮得像是一塊黑幕上點綴了鑽石般,月牙兒般的月亮躲在雲層背後,隱隱約約,嬌羞地不行。
黑夜,適合行偷,也適合偷情。
她從抽屜裏麵拿出一隻手電筒,打開房門,貓著身子下樓,走在一半的時候,突然想到她和白勝祖已經領證了,又站直了身子,神情鎮定。
越過儲藏室,打開後門門把上的銅鎖,一陣涼風迎麵撲來,夜涼如水,她不禁攏了攏套在身上的外套。
“喵--”站在門口,吳哈尼捏著鼻子,學了聲貓叫。
沒有反應。
“喵--”她又發出一聲貓叫。
正要她發出第三聲貓叫的時候,她清晰地聽到一絲極輕的微微笑聲,仿佛是被逗笑後克製著隻發出一絲輕哂。
然後,一雙手扣在她的手腕上,稍微用力,她便落入一個懷裏。
緊接著,便是一個讓她透不過起來的長吻。
她緊緊貼在白勝祖身上,雙手熱情地勾在他的脖子上,因為身高差距,她必須要墊著腳尖。
白勝祖身上傳來的溫度越來越高,他的手慢慢在她身上遊移開來,剛剛她穿上的那件小外套也被某人褪到了肩膀處。
然後,他微微鬆開她,正當她以為白勝祖要結束這個吻的時候,突然一個騰空,她被他抱了起來。
白勝祖將她放在後門口的一個窗戶台上。
窗戶台很低,她坐在上麵,正可以和站著的白勝祖直視。